可能过去了一个小时,也可能只过去了十分钟,像是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时间开始变得混淆起来。视频黑屏的那一瞬间,沈倦的呼吸不畅到达了一个顶峰,右手死死攥住心脏处的皮肉和衣服,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泪渗入紧蹙的山根,觉得骨头缝都在阵痛。
他那金枝玉叶、龙章凤姿的alpha,向来高傲、卓越、不可一世,却在刚成年那段心气最盛的时候泪流满面地乞求哥哥和父亲可以原谅自己,为此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多么狼狈、绝望又疯狂。
他伤痕累累地把爱意倾诉殆尽,可还是不可避免地迎来了失去。
“你们…这一群自私自利又眼高于顶的混账,封建又独裁,甚至缺乏基本的共情能力,根本就…不配作为家人!”沈倦浑身都因为气急而发抖,久违地觉得头晕,突然嗅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草莓甜香,才恍惚想起来是前不久梁昼和在他身上留下的临时标记。
这点与现实有关的联结总算将他从浑噩的过去拉回来,情绪藉此勉强平复,没有在外面太失态,取而代之的是迫切想要看见梁昼和的渴望,让他简直一刻也再待不下去。
但是还没有结束。他惨淡地笑了下,问:“所以联姻呢?也是惩罚之一吗?”
梁故山微微一顿:“啊,差点忘了这个。你猜得很准。”
“这个是因为他自己注册公司上市而我们无人知情,这给了父亲很强烈的紧迫感,他觉得梁昼和依然在超出他的控制,而且变得越来越不听话。为了膈应他,或者说是警示他别再做出出格的事情,父亲安排了他和沈家的联姻。”
“当然,其中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我们需要把他的基因继承下来。”
光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听着,沈倦都觉得一阵难以形容的窒息,更不敢想象梁昼和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的,难以置信道:“你们有病吧?”
他把桌子狠狠一推,餐具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简直想给梁故山的脑子开个瓢,看看这一家子的大脑究竟是怎么长的,怎么做到有病得如此统一。
“他他妈已经二十五岁了!!”他简直不能理解这种恐怖又霸道的控制欲,“你们要管他到什么时候,他是个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