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黄色潜水艇”号游轮顺利停靠在了潍山屿的海港。
这里地处中国大陆的最南部,气候温暖,即使时令已经快要进入十一月,只穿一件薄T恤衫也并不觉得冷。
昨夜的酒劲有些猛,于知徉头戴墨镜,边走边打着哈欠,望着前面一群兴奋尖叫的年轻艺人,已经忘了谁才是今早和他一同醒来的甲乙丙。
“小子。”于知徉挎上薄雨铭的肩膀,另一只手慵懒地向后捋着头发,问道,“昨天玩得怎么样?”
身旁高高大大的年轻人却并不像昨晚在船上时那样放得开,只插着兜,一言不发地向前走着,表情似有些落寞。
“挺好的。”薄雨铭尽量摆出副轻松的笑脸,眼神时不时地朝着前方人群的边缘处瞟去。
那里,周崇燃正形单影只地垂头向前走,脸上的表情分辨不太清。
身旁快速超上来一个人,于知徉扭头瞥了眼,发现是宗予凤。
“我还以为,你已经拍屁股走人了。”他凑过去揶揄了一句,眼见对方手里并没提着行李,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宗予凤没理他,随着人群继续往停车场走。
“要不要打个赌?”于知徉快跑几步,死皮赖脸跟了上去。
“赌什么。”对方目不斜视。
“我赌你录不完三期。”于知徉故意将脸堵在了他跟前,胸有成竹地道,“如果我说的不准,就必须满足你一个要求,随便你提什么,只要是我力所能及……”
说着,他又故意伸出一只手,挑逗似的搭在宗予凤胸前,轻缓向下滑,“什么都可以考虑。”
宗予凤冷睨了他一眼,“听起来不怎么样。”
心中开恶趣味玩笑的兴致越发强烈,于知徉并不放弃,继续讨价还价,“你可要想好,这种机会可是不多见,多少人急着送上门来求我我都不理……”
“也可以。”宗予凤忽然打断了他。
于知徉一愣,并没意料到对方能答应得这么爽快。
“这就可以了?说定了?”
“说定了。”宗予凤忽然将视线在他身上认真停留了两秒,表情丝毫不像在开玩笑,“我录完三期,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归我。”
说罢,没等对方来得及回应,他便继续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留下于知徉一个人凌乱地停在原地。
一晚上归他,于知徉很难不将蕴含在这句话中的意义引申,往某些更加成人的角度去想。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思想龌龊以至于理解错了对方的用意——毕竟以他们俩这些年蜻蜓点水的交情,以及现在互相看不顺眼的状态,于知徉很难想象,这话会出自一贯待人冷漠的宗予凤之口。
不过很快,于知徉又释然了起来。
且不说拍不拍得到三期还是没谱的事,退一万步来讲,就一个晚上,他还能把他怎么样。
到时候谁还记得这个像在开玩笑一样的赌注呢,于知徉这样想着。
“我们家燃燃这是怎么了。”
坐上节目组安排的中巴车后,于知徉看准了坐在最后一排暗自神伤的周崇燃,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
身旁的人不说话,只戴着耳机安静盯着车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