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顺利结束的当晚,几个人一起下了趟馆子,吃了一顿完完整整的庆功宴。
整个吃饭的过程融洽且愉快,主要活动就是大家七嘴八舌地闲聊,想到哪里就聊到哪里,就连于知徉也和众人迅速打成了一片,将往日的仇怨消解在了一杯又一杯的酒里。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潮湿的空气里像是时刻凝结着一层寡淡的雾。
其余人都是微醺,只有于知徉和成倦俩人几乎没住过嘴,现在也醉得最厉害。梁峙先打到了车,把成倦顺路也带了回去,薄雨铭被周崇燃搀扶着,俩人走路就能回到公寓。
“都路上小心,年后见。”帮成倦合上了车门,宗予凤一手箍在于知徉的腰间,半拖半抱地带着人又往前走了两步路。
路边停了辆全黑的商务车,Vincent很快从车上走了下来,先熟练地打开后排的车门,随后朝着宗予凤伸出了援助之手。
“宗先生,把于总交给我就……”
“好”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宗予凤就已经从他面前径直略了过去,俯身钻进了车里,将于知徉妥帖安放在后排的座位上。
Vincent尽职尽责地跟了过去,在他身后站定,盯着看了一阵。
见他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打算,Vincent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您这是?”
“把车钥匙给我吧。”宗予凤表情漠然地回过头,口气听起来不像在跟人商量,“我没喝酒,可以送他回住的地方。”
Vincent明显犯了难,略微欠身表示着歉意,“可是于总他说……”
“凤儿,小凤儿——”
车内,于知徉醉得满脸通红,虽然已经不省人事,但还是扯着嗓子喊着宗予凤的名字,一边还搂着人的脖子不肯松手。
宗予凤好不容易才从车里钻出来,合上车门问:“说什么?”
Vincent哑了下,透过车窗最后看了眼自家老总,心里做足了一番斗争后才终于无奈妥协,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
“于总他说……让您记得系好安全带,不然他还得交罚款。”
宗予凤将钥匙接过,轻歪了下头,意思是他可以走了。
“还有就是……”Vincent鼓起勇气又喊住了他,想了想还是道,“于总昨天回去之后一直在练琴,一整晚没睡,白天又忙着去公司开了趟会,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演出,如果可以的话,您尽量让他好好睡一觉……”
他攥紧了拳头,越说越觉得尴尬,最后只能尽量暗示道:“别太累了。”
宗予凤站着没动,脸上的冷漠似乎稍微缓和了一些,停顿片刻才回答道:“嗯,知道了。”
坐上车,于知徉在后排昏睡了过去。
凭着之前来过一次的记忆,宗予凤将车顺利开回了于知徉最近住的小区。
叠拼的小别墅,从地库上去就是室内。被人架着一只胳膊,于知徉走得勉勉强强,意识也时而清醒时而混乱。
清醒的时候会皱着眉头叫宗予凤把自己放开,撒泼打滚就是不配合回家,混乱的时候又会粘着人又亲又抱,另外还撒娇似的起一堆莫名其妙的昵称。
被连着喊了三遍“小凤凤”后,宗予凤终于成功地把人抱进了卧室。
前脚刚进屋,后脚于知徉就像是一颗刚被释放的鱼雷似的,脸冲下,双膝半跪着,“咚”的一声砸到了床上。
宗予凤忙着去把屋里的暖风打开,等再回来时,看着眼前的场面颇有些哑然失笑——只见宽敞的双人床上,于知徉只占据了右下方极小的一片角落,屁股撅得老高,脸埋在被单里一动也不动。
“徉徉……”他走了过去,声音柔得不能再柔,轻轻拍打着对方的肩,“先起来,把衣服脱掉再睡。”
于知徉挣扎了几秒,一边扭屁股,一边不自觉地往人腰上蹭,“我、我拔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