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时,温鱼觉得自己的世界再也不会美好了。
他在那一瞬间想到自己曾经在思维网看过的许多小说,所以那些身高九尺、八块腹肌、高冷面瘫的,都是受!都要被另一个小白花角色酱酱酿酿!
不要啊!
他捂着眼睛在床上滚来滚去,谢楼怎么也没想到他在意的会是这个,被他萌得笑出了声:“喂,你快把我挤下去了。”
温鱼翻来覆去,最后滚到了他怀里,他瘫在谢楼腿上,一脸生无可恋,嘴里进行着一些无厘头的分析:“原来是这样分攻受的???……所以,越瘦越白越矮的,是攻,长得高壮黑的,是受,受,都要被攻嗯……。”
谢楼听着他自言自语,没打断他,直到温鱼来了一句:“那我这个样子的是不是很适合做攻啊?”他似乎觉得非常不可思议,默默补充道:“如果要找男朋友的话。我就是非常标准的攻啊。”
谢楼听得眉心一跳,问他:“你想吗?”
温鱼不假思索:“不想做攻。”
“为什么?”
温鱼的眉毛微微蹙起:“因为受好像很疼的样子,他叫得好大声。”
谢楼没有太明白温鱼的这个逻辑:“既然受疼,那为什么还不想做攻?”
温鱼一把抱住了谢楼的腰。
“因为不想让我喜欢的人疼。”
他要是谈恋爱的话,只可能是和楼哥谈,他才不要楼哥疼成那样呢。
如果这个爱非做不可的话,还是让他来疼吧。
“小鱼不怕疼?”
温鱼的脸埋在谢楼怀里拱了拱:“怕啊,但喜欢的人亲我一口,我肯定就好了。”
他很好哄的。
“不过我肯定不会喜欢男的啦。”温鱼很快意识到自己说得太露骨,就差在自己脑门上刻上同性恋三个字招摇过市,他立马收敛回来:“所以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谢楼眸光晦涩地盯着他。
他很想和温鱼说,你要是不和我谈恋爱,我就和你绝交这样的鬼话。如果他这样说了的话,小鱼应该会同他谈恋爱的吧?然后,他们是不是就可以日久生情,水到渠成。
但他要去威胁他吗?他做得出来这种事吗?
他承认,他的想法偏执。当他在木屋门口找到温鱼,他第一件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小鱼的腿打断,关进暗无天日的房子里,哪怕是小鱼哭得再厉害,他也不可能心软。
他要让他全然地依附于自己活着,强迫他迎合自己,禁锢他全部的身体。
如果温鱼要走,他就要把自己这些年承受的一切苦楚全部告诉他,让他因为愧疚而留下,绑架他的灵魂。
然后,他就可以把他这些年想做的,但是不敢做的,统统在温鱼身上讨回来。
但现实给了他重重的一耳光,温鱼只是因为腿上的伤口痛哼了一声,他所有的暴力全部偃旗息鼓。
温鱼只是表现出了一点点心疼他,他就像被人扼住了咽喉,再也不敢将过往四年吐露半分。
——
温鱼不知不觉趴在谢楼怀里睡了过去,第二天早晨,他是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吵醒的。
敲门声从客厅传来,温鱼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谢楼捂住了他的耳朵,递给他一个枕头:“我去开门,小鱼继续睡。”
谢楼翻身下床,温鱼压根没全醒,他用枕头捂住左耳,困倦地看了一眼谢楼的背影,歪过脑袋,继续睡觉。
房门打开,映入方知信眼帘的,是谢楼睡得乱七八糟略显凌乱的睡衣,和气色非常好的一张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