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算不上吻的吻, 亲得格外小心翼翼,留足了后路,一个不对劲就会往后缩。
孟从南抓猫似的, 大掌不动声色地靠近, 安抚地稳稳托在人脑后。
姜岁受惊,下意识想往后缩去, 又被他老公的掌心挡在后面, 前面又是孟从南近在咫尺的滚烫气息,想往哪里逃都逃不掉。
只能眼睛都不敢眨的, 蒙蒙地跟人嘴贴着嘴。
他的鼻尖也带着一点可怜的湿意,呼吸微微窒住, 看着孟从南缓慢地侧了侧脸,让对方高耸的鼻骨抵着自己发烫的脸肉, 动作间不可遏止地两相磨蹭。
但因他们久久微动, 都带着欲言又止地试探意味。
姜岁的鼻息交错间全是他老公身上的气息,有些烟草味,对方那么忙,应该是在车上点的烟,车窗多半会开着,衣领间多少有些奔赴而来的风尘仆仆。
还有出于合作商谈才会有的男士香水味。
前调是北非雪松跟佛手柑, 慢慢过渡到中调的檀香木, 尾调却是加了尤加利和琥珀。
看似沉稳, 又带着点尼古丁的辛辣。
姜岁想屏住呼吸,又憋不住, 恰好孟从南吻下来时, 正好是他微张开唇齿透气的时候。
他脑子轰然一声白了,呼吸也微微变得急促。
他跟孟从南的亲吻更多的是像刚才那样, 简单地在唇上亲一亲,在床上的提前准备时也只是摩挲的时间些微多了一些。
这种程度的深入舌吻是基本没有过的。
混乱中姜岁只能在一片蒙然中怔怔地看进孟从南半阖着垂看他的眼,感受到托在他脑后,跟他颈肉相贴的冰凉婚戒。
姜岁忽然意识到,他跟孟从南之间,他跟他老公之间,不止亲吻,什么都能做,做什么都天经地义。
他下意识闭上眼,囫囵的,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
孟从南亲得比昨天晚上用了力,却依旧克制地在几分钟后就准备抽离。
他年轻又久不经事的爱人明显被亲舒服了,紧紧搂着他的脖颈,手臂晃了晃,不想叫人离开,也根本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
孟从南嗓音沉得发哑,本想径直控住人直起身,想起刚刚自己老婆又哭又委屈的控诉,语气带着分不易察觉的忍耐,解释道,“不是不想亲你,先起来。”
姜岁抿着水淋淋的唇,下意识舔了下唇珠,亲蒙的眼睛还在追随着面前人的一举一动。
孟从南连令带哄,“不能亲下去了,嗯?”
姜岁别过脸,“哦”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跟个流氓一样问他能不能亲的,亲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孟从南,“家里装着镜头,一会儿上楼不方便,即使导演不会放出去,被拍到也影响不好。”
姜岁想不明白亲个嘴怎么还会影响不好?又不是做其他的什么……
他瞬间顿住,莫名其妙地想明白了他老公的言下之意,亲个嘴当然没什么影响,亲出感觉了就有影响了。
待会儿想上楼也怕被镜头拍到。
“客厅没有准备工具,不能在这里做——”孟从南的话语被他老婆丢过来的一个沙发抱枕打断。
姜岁砸人还不够,还推人,“谁要跟你做了,孟从南!”
孟从南直起身,将丢到他身上的抱枕放下,胸腔抑制情绪地起伏了一下,“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