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六个人散入自由活动的一区,到处乱窜,跟着悠哉悠哉的那些趾高气扬的一区病人们晒了太阳又在健身区举了哑铃,顾清扬甚至趁护士和医生们不注意推了医护车,碰了一区住院部四层所有可能疑似有题目存在的地方,也没有再触发任何题目。
外面的天已经漆黑的可怕,沉沉压了下来,老旧的上世纪煤油灯摇晃着模糊的光线,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了起来,好像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试卷的搜集进度似乎就卡在了这里,一动不动,即使他们几乎把整个自由活动的时间全都消耗在了探索题目上,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浪费了许多答题时间也没有找到线索的六人组只能蔫蔫地,回到了自己在一区住院楼病房所在的四楼楼梯间,开始商量对策。
“果然云裂这不爽快的各色人前面题出的那么清楚明白就是有阴谋。后面三道题要他一句和要命一样,和pdd活动似的。”
范是量愤愤不平地感慨道:“颇有张乙卫遗风,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张皇帝不会出这么没有美感的题,我都要怀疑张皇帝偷偷附身云裂了。”
顾清扬推了推眼镜:“尤其是每次出考试题都要卡及格率这一点。”
“还有什么可能存在题目的地方吗?一区住院楼,食堂,二区住院楼,二区侧楼……我们都已经去过了,剩下的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了……除非是地图未标识区……”
范是量泄了气,撑着拐杖在楼梯间坐了下来,垂头丧气。
不过他本来就是跳脱的性格,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又从垂头丧气变得精神焕发,开始在那张济奥伦茨精神病院地图的铜版纸宣传页上写写画画。
“矢量缘主,你在干什么?”
江秋有些好奇地探头过去。
范是量把那张写好字迹的铜版纸宣传页卡在自己的拐杖顶部缝隙里,如同竖了个牌子:“看,网红路牌,我寻思寻思插哪里合适。”
济奥伦茨的地图页整体为深蓝色,范是量用一开始弗兰肯与余景琰讨论数学时偷偷拿到的粉笔在上面写了:“我在云裂课考很想你”几个字,拐杖一竖,相当有网红路牌的味道。
“啧啧啧,完美复刻,想你的风还是吹到了云裂,我就该拿手机录个视频,说不定这里以后就是新晋网红打卡地。”
范是量拍了拍胸口,相当骄傲的样子。
【考生范是量直播间里的vip用户全部陷入沉默。】
余景琰伸出手,江秋还以为自己这个师弟要发疯给范是量一巴掌,他想去阻止被时宸拦下,一脸不解。
时宸无奈扶额,像是一己之力养着好几个调皮捣蛋孩子的老父亲:“你等等就知道了……你不懂他们。”
短短两句话道尽和这些家伙一起生活数年的心酸。
于是江秋眼睁睁地看着他那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通缉犯师弟向范是量这种神经病的行为高高竖起了大拇指:“帅呆了兄弟!酷毙了!你也给我做个,我也要插———”
就像一个很普通的高中生。
顾清扬眉头紧皱,少见地加入了矢量的乱来:“你写的字太没有美感了,让我来——”
江秋:……怎么还传染……《南华经》也没写队友发癫要怎么办……
和江秋一样,此刻与精神病院画风完全迥异的画面甚至有点像高中生们在学校里拍的短视频日常,让围观的观众们精神有些恍惚,感觉这几个高中生似乎根本不在云裂里生死挣扎,而是在正常的学校生活中正常的互相吐槽顺便打闹,气氛日常的可怕。
不论是白色,还是恶意满满的黑色弹幕,看着《圣济奥伦茨精神病院》的直播间画面,此刻都明显地打了一排排的“……”。
白色弹幕:
【……我愿称这六位为脚抡人六杰】
【实不相瞒,这六位其实在摸底考试的时候比这还疯,完美还原东c区高中生应有的精神状态】
【这直播间名字和直播间内容完全不搭啊,云裂你还行不行?赶快滚蛋吧!】
【云裂直播间带货指日可待】
【班长小哥哥一脸无奈……好像家长带四个傻孩子,江秋是路过被惊呆的朋友】
黑色弹幕:
【……云裂会记住这沉痛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