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爱丽丝的诞生

“这一次两位记者啊,何必如此坚持呢,也许我们可以选择双赢的契机也说不定哦?”

余景琰手中的蓝金色光剑将一只兔耳怪物毫不犹豫地钉到破旧的走廊上,但是三月兔患者很快从身后绕过来,兔耳和勉强维持人形的三月兔怪物数量太多,走廊的狭窄地形又完全无法舒展他的两个异能,黑蓝色的黏稠沼泽与光剑齐出,也总是有兔耳怪物可以摆脱余景琰的攻击,搞得他有些抓狂。

大部分的压力被余景琰吸引,时宸这边的情况还算好,他干脆利索地用十字刀绕着一只三月兔患者的兔耳头部转了一圈,干脆利索地切断了后者的脊椎,他没有异能,只能靠体术近战,但是胜在灵活,反而比余景琰这个“法师”定位的强输出更加游刃有余。

晚餐时间似乎给了大部分三月兔患者加成,那些怪物的速度与攻击力完全无法和白日里的相提并论,即使是他们两人交锋起来也在巨大的数量差距和狭小的走廊空间中显得有些棘手。

亨利看着两人越来越缓慢的动作,自然而然地勾起嘴角:“济奥伦茨在那个讨人嫌的侦探的运作下来过无数的记者,但是没有任何记者可以离开,我劝两位好好想想,真的要继续坚持下去吗?其实以两位的身手,成为济奥伦茨的安保人员,也会有不错的未来的。”

亨利缓缓地抬起双手,犹如他就是这方天地主宰一切的神灵。

杀掉任何人都是为了一时兴起的实验灵感,现在想让这两位记者成为精神病院的安保人员也是。

“这不比那个侦探交给你们的任务强多了,留在这里,名望,利益,甚至奇迹都应有尽有,总比你们去记者招待会上毫无证据地发言要好,不是吗?”

亨利危险地眯起眼:“更何况,你们就算说出去,死的也只会是你们和那个侦探。整个约克市的人,可都期待着在这里购买奇迹。”

“你说的对,记者招待会估计对你也没什么用。”

余景琰站在自己的剑阵中眯起眼睛,他的眸色已经因为集中注意力操控en因子而变成漂亮的,波斯猫般一金一蓝的颜色,相当赞同地点了点头。

时宸不满地将一只失去行动能力的兔耳扔向余景琰的方向,余景琰连忙低头躲过了那只兔耳,在自己下巴处比了个八字,转折道:

“但是没办法,我们可是记者啊,记者就是要把所有真相揭露出来的!哪怕知道那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一样。”

余景琰挑挑眉,声音像是清风徐来。

“更何况,就算我和星星同学不来,当地警方不作为,也有其他西a区的守夜人会把你解决掉的,亨利·罗利斯。”

余景琰面上那种气人的欠揍笑容瞬间一扫而空,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淡漠的冷酷,像是无尽汪洋大海上的冰川。

“你这种……”

他的声音微微一顿,眸光扫过周围那些被光剑环绕的兔耳怪物。

他们明明曾经也是人类,也许一无所有,但是至少还拥有生命。

“你这种神经病,哪有资格作为精神病医生在这里招摇撞骗?”

余景琰心底的黑泥在时宸的注视下一点点被碾碎,在坚定的意志下,心底的声音甚至没有再响起,影响他的思绪。

时宸手中的十字剑又放倒了一个三月兔患者,他望向余景琰,露出了“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笑容,如同落入夜色下的济奥伦茨的破碎阳光。

“哈哈哈哈——神经病,余景琰记者,你是叫这个名字没错吧?你说的很对,那些流浪汉出生的那一刻,他们的人生就已经像地狱了,我也是,因为我们与众不同,而我们的同类们喜欢将这种不同归结为……你是个精神病人。”

“我本来以为二位可以理解这种分割团体的荒谬,没想到还是不行啊,真遗憾,那你们就……只能死在这里了。”

亨利面上露出森然的冷意,拍了拍手,这两个家伙既然选择了必死的路,直言他最伟大的,探究生命之神秘的实验是精神病人的发疯,那他自然也要奉上相当的“敬意”。

“弗兰肯斯坦,我的儿子,我最完美的作品——把他们撕碎吧。”

亨利高高举起手,他头顶的帽子也在极端的情绪之中微微颤抖,像是在无声支持主人的任何决定。

亨利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时宸和余景琰两人,在癫狂的情绪中,隐隐想到了那个夜晚。

那个伟大的至高存在,自称Cloud Crack的声音在他耳畔奏响奇迹的第一弦章时,当时尚且年幼的爱丽丝也是这样,用那双明明没有焦距,却满载着厌恶与恨的眸子看着他,身旁是前任院长许瑰那个老太婆已经冰凉的,被火焰烧焦的尸体。

那时爱丽丝的眼神,可比现在的时宸与余景琰要凶狠的多。

当时他还以为爱丽丝是因为太恨他,现在想起来……也许是因为爱丽丝从始至终都是个看不见东西的普通小女孩。

为了除掉许瑰这个最大障碍,亨利将儿子改造为缝合怪物后,伪装成自己儿子的模样,在八年前的济奥伦茨放了一把大火,利用许瑰对学生弗兰肯的信任,在火灾发生前锁上了许瑰办公室的门。

只不过他没想到,在这间办公室中,除了许瑰之外,还有一个虽然浑身上下都被烧伤,满脸伤疤,但是依旧活着的女孩。

许依依,西a区名爱丽丝,是脑科医生许瑰的孙女。

那时他似乎只是嗤笑一声,不屑地将那只导盲犬的尸体扔到地上,像是抚去身上的尘埃。

那只导盲犬刚刚还拦在门外疯狂地试图阻止他,还愚蠢地向着他大喊大叫,于是他割掉了那只导盲犬的舌头,砍碎了它的喉咙,把它像是狗肉店里零售的肉一样,随意地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