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青时抚着额头坐起身,不知怎得,这一觉睡醒头重脚轻的。
缓了好一会儿,这种眩晕感才消减下去,他走出房间,边走边摸了摸嘴角,怎么两侧唇角也有些疼,昨晚他是干啥了?
打开厕所门,青时忽然发现浴室里直直站着个人,心脏被吓得一突突,看清那张脸时他才回想起自己昨天带了个人回来。
他抚了抚狂跳的心口,没好气道:“一大早你站这儿干嘛呢?”
山荷在他开门时就看过来,听见他的问题,眉毛下压,语气有些无助,“我想洗澡,但是……”
他站在浴室喷头下方,十分无措的样子。
“哈。”青时没忍住抽了抽嘴角,“不会用?”
“是。”
“哪里来的老古董。”青时一边低声嘟囔一边走过去,按下喷头的出水按钮,“呐,按这里就会有水。”
“唰——”大量的水从天而降,将下方的山荷淋成了一只落汤鸡。
瞧着狼狈的山荷,青时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了,因为……
为什么会有人的衣服沾水就变透明啊?!
我靠!青时目瞪口呆看着那能称呼为庞然大物的东西,他猛地拉上隔门,出口的声音有些破音,“你快洗!”
站在洗手池前,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水声青时的心情久久未能平静,怎么会有人……不对,好像不是人,这么说也算正常?
他强制让自己忘掉刚才见到的画面,拿起牙刷开始刷牙。
镜子里的青年一头黑发睡得凌乱,眼角有些微红,青时用指腹揉了揉泛红的地方,没有痛感,他也就没管了。
洗脸的时候,浴室隔间传来开门声,青时没在意,只是等他洗完脸抬头,面前的镜子里出现的画面让他呛咳出声,“喂!你不能好好穿衣服吗?”
他竟然还是先前那套透明装!
“嗯?”山荷无辜地望着他,解释道:“我没有别的衣服,这是我幻化出来的,它沾了水就会这样。”
青时被哽了一下,咬牙道:“它多久能恢复?”屮,不会以后要经常见到一个穿着透明装的男人在自己家走来走去吧!
“等水干了就可以恢复吧。”山荷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青时头疼地拍了下脑门,哐当一声推开门出去,“你给我等着!”
他冲进自己屋里随手找了套宽松的T恤和卫裤,用力丢给乖乖站在原地没动的山荷,“穿上!”说罢,他快速转身回房,被大力关上的房门发出“砰”的巨响。
青时背靠在门上,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他抬起自己的前臂,握紧拳头,这个尺寸,也太夸张了吧!
山荷接住丢来的衣服,上面传出属于青时的清浅香味,他喉头滚动两下,没忍住将脸埋了进去,吐息之间隐约传出一声呢喃:“好香……”
“咔嚓”
穿戴整齐的青时打开房门,准备出去,就见山荷打开杂物间的门弯着腰跨出来,他穿着青时的衣服,像个偷穿小朋友衣服的大人,露出一大截小腿和肚脐。
“噗呲。”青时没忍住发出一声闷笑,心情有些好的他,难得给了山荷一个好脸色,“我要出去一趟,你自便。”
“我想和你一起。”
“?”面对山荷的得寸进尺,青时微微皱起眉,只是没等他说什么山荷的解释就来了,
“我现在的狂暴值太高,不能离你太远。”
舌尖顶了顶侧颊,青时转身打开大门,“跟上。”
得到允许的山荷两步追上去,礼貌地跟在他身后一米左右的位置,没有太靠近,也没有离太远。
早晨的B区依旧热闹,青时走到架着几张木制桌椅的小摊前,摊主是位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沧桑老人,他看到青时热情地打起招呼,“青时,今天这么早,还是老样子?”
“嗯。谢谢覃伯。”青时找了个空座坐下,山荷犹豫了一下,选择在他对面坐下。
覃伯端着热气腾腾的馄饨过来,放到青时身前的桌面上,他看到坐在对面的山荷,问了声:“青时,你这位朋友要吃点啥不?”
正吹着木勺中滚烫馄饨的青时,眼都未抬,“您自己问他吧,我不清楚。”
“啊?”覃伯不解地目光瞥向山荷,他看两个人一起来的,居然不熟吗?
“老板,给这位木人先生上一碗大份馄饨,我请了。”山荷还没开口,旁边桌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话音带着嘲讽,“我们基地什么时候出了这么穷的安抚师,衣服买不起合身的,连碗馄饨都舍不得。”
青时的目光斜乜过去,隔壁桌上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双手抱胸,挑衅地望着他。
青时将口中的馄饨咽下,皮笑肉不笑地抽抽嘴角,“你这么有钱,怎么不去居民区撒币,而是在这里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