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沈怅雪声音沙哑, 委屈巴巴
钟隐月听得心一颤悠,整颗心脏都要碎了。
他急得手足无措,赶紧跳过门槛进了屋子, 回身把门关严后,跑到沈怅雪床前,好声好气地哄着, 把他扶着躺了回去。
“这怎么搞的?”钟隐月问,“今日下午回来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烧了?”
“弟子也不知……”
沈怅雪刚说几个字, 又咳嗽了起来。
钟隐月心疼得滴血,赶紧把被子给他掖好, 隔着被子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或许是……解了命锁,才会如此。”沈怅雪哑声说,“那命锁在我身上……近百年, 一解开……身子不适应,才会如此突发高烧……”
“师尊……可是正忙着, 师弟师妹的事?”沈怅雪内疚道, “我可是,又给师尊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突发高烧这般大的事,又不是你想的。”
钟隐月皱紧眉,跪在床边, 一下一下捋着沈怅雪的头发。
刚摸几下, 沈怅雪突然在他手底下“唔”了声,听着像是痛到了。
钟隐月一怔, 手上突然也有些异样感。他翻过手掌一看,见指尖上多了一片血。
他忙去翻开沈怅雪的头发, 就见昨日他包扎好的地方此刻伤口开裂,化脓的地方更甚,伤得更加严重了。
“这又是怎么搞的?!”
钟隐月急得像要疯了,怒道,“怕不是姓耿的在那边下咒!?个杀千刀的,我真——”
钟隐月放下他的头发,气势汹汹地起身来,作势就要去乾曜宫讨说法。
走出去没几步,沈怅雪沙哑地喊了他一声师尊,一着急就从床上扑了半个身子出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烧着的人手脚意外地冰凉。
钟隐月腕上一凉。
沈怅雪又一次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一咳嗽,钟隐月就受不了。他立刻撤回要跑出去的念头,回过头把沈怅雪扶回榻上。
“师尊……别去……”沈怅雪抓着他,抬起眼眸,可怜兮兮地哀求,“也不一定是……长老所为。命锁……一旦解开,就是会这般……有所反应……”
“毕竟是身上,挂了数十年的锁链了……就算是镣铐,戴得久了,也会溶于骨血些的……突然断开,自然会这般……”
这种设定钟隐月听都没听过。
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但是原主又没收过灵修弟子,加之他怕触到乾曜逆鳞,这类事也不怎么了解。
估计是这原文的隐藏设定。
钟隐月的毒唯脑子让他无视了所有不合理,全身心地第一时间相信沈怅雪。
沈怅雪病得说话有气无力的,脸上红了大片,说话都说不全,咳嗽不停。
钟隐月心疼得紧,只好应下说不会去找乾曜。
沈怅雪这才放下心来,松了口气,笑了笑。他笑得如同一片薄冰,随时都会碎去。
“师尊……别担心。”沈怅雪又哑着说,“烧了一场而已……几日便能好,不会耽误秘境之行的。”
“谁怕你耽误那个了,我是心疼你难受。”钟隐月再次把被子给他掖好,“别动了,我去给你找药……我宫里的药更好些,你等我回来。”
沈怅雪点点头,乖乖地在被子里缩起来,闭上眼睛。
多乖啊。
钟隐月心中又忍不住骂了几句耿明机,起身找药去了。
他推开沈怅雪宫舍的门,离开了。一炷香的时间后,他从山宫里拿了个药箱回来了。
他拉了个矮凳来,坐到沈怅雪床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