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望霄下意识看了说话人一眼。
结果对方见他有一张东方面孔,兴头更足,不断追问,“你是华国人?你们是怎么培养出余这样的运动员的?”
这话真不好答。
祁望霄文气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击拐杖,哪怕他自己就是全世界唯二的另一个真正知道真相的人。
毕竟有些事往往是旁观者清。
祁望霄一直都知道,余曜在心里一直把自己的成功大部分归结于穿书世界里许许多多次作为运动员的训练经验。
但祁望霄从来不这么认为。
如果经验多就能拿冠军,毫无疑问,浸淫此道多年的教练们才该是领奖台上的最常客。
事实却并不是这样。
竞技体育向来是残酷的。
依祁望霄看来,经验这种后天能够习得的技能在天赋和努力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优越的天赋才能保证少年在不同项目间的融会贯通,一通百通;严于律己,孜孜不倦的勤奋刻苦则是将天赋完全发挥出来的真正利器。
但这话却是不能明说的。
所以祁望霄只是笑着点点头,转而把目光重新放回台上。
他旁边的人愣了下,嘟嘟囔囔:“也对!余这样的运动员在华国一定是熊猫一样的国宝,怎么可能轻易告诉我们!”
话中的羡慕之意溢于言表。
祁望霄听在心里,唇角都轻轻扬起,还是视线对上了台上的少年,才稍稍收敛了些。
青年假做不经意地整理了下袖口的位置。
他在余曜面前一贯是重视形象的。
只不过这点动静在此时并没有引起余曜太多的注意。
余曜的视线只在祁望霄身上短暂定了下就很快收回。
原因无他。
吵。
太吵了。
实在是太吵了。
余曜被迫扫过满场欢声雷动的涨红面孔,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观众席离比赛台太近会造成这么严重的物理伤害。
他的耳朵都有点被震疼了。
少年忍不住揉了揉耳廓,结果这个略显孩子气的动作顷刻间就引发了观众们更热情的调侃。
“哦,天呐,他简直太可爱了!”
观众席上欢快的姨母笑仿佛近在咫尺。
余曜:……
他选择面无表情地站着,等待发令员的指令。
攀岩比赛热度往往一般,其他选手有不少是第一次遇见这样滔天的热情,有人激动到脸红,也有人瑟缩地后退半步。
但大家显然都很清楚观众们集体暴动的原因,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队伍最前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