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猛然睁眼后, 径直倒映在他眼瞳中的,就是那个令他格外记忆深刻的男人。
和醒来后就睁圆了眼的小崽子对视许久,顺发黑瞳的男人扯了扯嘴角——不知道为什么, 他忽然就想起了禅院家那堆扫兴的垃圾。
……
禅院甚尔, 不、现在该称呼他为伏黑甚尔了。
自从十多年前,还未成年的他被“强行”指去了咒协部后, 他的生活就像是被谁给忽地替换了一般,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时的禅院甚尔稍一犹豫,决定先放放心中想法看下情况,然后他就顶着剩下的名字,在咒协部的大门口站了十年岗——毕竟只要不是禅院家, 他在哪里都无所谓。
*
当保安的日子其实很无聊,毕竟也没哪个咒术师或者诅咒师,会闲到不怕死地跑来这里闹-事。
因而在一开始的心态调节过去后, 甚尔就开始带薪摸鱼了……嗯, 那人来人往的火-辣辣视线绝对不是主要原因。
说他在摆烂,倒与其不如说他是在试探——是的,甚尔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了那个素未谋面, 却影响了他前半行途的“五条家主”。
于是咒协部的唯一“保安”甚尔君,就开始正大光明地躺平“偷懒”了。
只不过结果却是……上面的咒协部根本毫无动静, 而围堵而来的“路人”,倒是快先把他的保安亭给扒烂了……
楼内正俯视着的三日月宗近收回了视线,笑眯眯侧头向身旁的烛台切光忠道谢着——感谢长船派不遗余力的“友情宣传”啊。
身着执事装的黑发太刀则是金眸璀璨——哪里哪里,他们只不过抽空去歌舞伎町逛了下而已。
并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被列为了重点“关照”对象,且阅历还比较浅的甚尔君, 果断地拒绝了所有挥着钞票狼视他的富婆。
一辆辆张扬的豪车带着不甘心慢慢散去后,甚尔将堆成山的名片扫到一旁, 开始奋力地往外“掏钱”。
胸前的衣领已经被钞票填满了,裤腰带的边缘也让塞得到处都是,伸手进后面的裤子口袋翻翻,就翻出了一把格外硌人的昂贵宝石。
甚尔:……怎么感觉好像发现了新的致富之路?
不过想法只是在脑中划过一瞬,甚尔现在更在意的,还是在他不知道时,早已经“跑路”了的“罪魁祸首”。
所以姑且算是给自己找了点消遣的他,就在日复一日的“斗争”中,“作”得平静又和谐——近百的刀剑可正“听命”地盯着他呢。
终于有天,甚至被迫“积累”下了丰厚资金的保安君鸟枪换炮,扛着重金买来的特级咒具,反而成了第一个“杀进”咒协部里找麻烦的。
同样把他当成调剂的刀剑们激动坏了,清场后挂满了御守的他们纷纷拔刀,非常不讲武德地一群刀“围殴”对面一个人。
他们牢牢记得五条悟的“叮嘱”——只要一动手就往死里揍,反正他也根本揍不死~
甚尔有生以来头一次地呆傻了……
为什么这么多“兴奋”的眼神先不谈,刚才的那几个是被他给踹飞砸墙吐血了吧,怎么转眼间又都像是没事人一样地冲了过来啊??
就算天与咒缚的肉-体再强悍,可还没有成熟到达巅-峰的他,并不能凭实力碾压各方面都不做人的刀剑们。
于是首次试图“闯关”的甚尔,就浑身飙血地被抬进医疗部,而在那里等着他的是……
药研藤四郎一把按住了打算奶人的白山吉光,他解释时的紫瞳却扫过了真·躺平的甚尔:“他刚才可踹了一期哥好几下……”
一直驻守在医疗部内,并没有“参战”的白山吉光闻言滞了下。
接着他便在甚尔睁大的双眼中收起剑,尔后改换成了正轰鸣咆哮着、一看就是不应该出现在奶妈手中的、杀气腾腾的电锯。
甚尔:!!!
关紧门后,换上了内番服的药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镜,忠实将所见的一切,都记录在了太宰治给他们发的本子上,伴着甚尔高低起伏的呼声一起。
后来,浑身完好且直立走出医疗部的甚尔,脸色空白又机械地站了好一段时间的班。
可也不知道该说是燃起斗志了,还是不肯甘愿服输的内心在作祟,缓过来的甚尔理直气壮地收下了,富婆们来探望“脆弱限定”时顺带留下的“慰问品”。
添添凑凑,继上次的【游云】过后,又给自己加了把【天逆鉾】的甚尔,狂气十足地开始了他的第二次“闯关”……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