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谈谈。”
贺乙坐在那张曾砸过他头的条凳上, 岔着腿,鞋底贴着地面,好让因磨损变得不太平稳的凳子不再晃动。
雪茨则在另一张条凳上坐下了, 手各搭在凳的两头, 好奇地看向贺乙。
两凳呈直角放置,间隔不过四寸余。
贺乙一想到自己准备要说的话, 便很难不联想起昨夜与前夜的事儿,略有些不自在,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雪茨说:“咳,你有注意到自己夜里会发热吗?”
雪茨挂在凳上晃动的腿骤然顿了一下, 其后看着地上说:“在营里其实就有点不适,但回来之后,好像变得毛病更多了……”
实话说,对于这些症状, 贺乙本来是摸不着头脑的, 但雪豹出现后做的那些举动, 不禁让他想起了上一世好友家养的狗狗,发|情时就做过这样的动作。因而他不得不怀疑,雪茨是否受了兽体的影响, 发|情|期到了。
不过雪茨真有这种时期吗?
贺乙不知道,他见雪茨也一副不懂的样子,便很难直指他某些不端的行为,只能立规矩:“夜里睡觉,不要越过中线,难受就自己解决。”
雪茨即时腿也不晃了, 手指紧紧扒着凳子,偏头问他:“你不管我了?”
贺乙一时语塞, 想了会儿,解释道:“不是不管你,是这事儿我没法管,这很私人的事儿,不该让人帮你。”
雪茨不理解:“但你就帮了我呀。”
贺乙猝不及防,耳尖霎时红透了,道:“夜里是我鲁莽了,是我冒犯了,以后不会了。”
雪茨面上也浮上了些许绯色,但那更像是兴奋导致的,他直言道:“但我还想你帮我,不行吗?”
贺乙没想到雪茨会以带着点天真和委屈的语气,问得如此直白,下意识逃避道:“那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
然而雪茨语出惊人:“那我们当夫妻,不就行了吗?”
“……”倒给贺乙整不会了,他哑口无言,呆滞地思考方才自己是不是幻听了,片刻后猛地扭头望向雪茨,没控住声量:“你真是!咋什么都敢乱说。”
因贺乙鲜少会大声对着自己说话,是以雪茨没半点心理准备,被他吓了一跳。然后面有愠色,大声地回道:“我哪里胡说了?!”
贺乙被吼愣了,没有驳斥回去,而是垂下眼睑,神色空茫。他不是在放空,只是在寻思该从何说起,该如何跟对世俗知之甚少的雪茨解释。
贺乙默默紧了紧拳头,语气艰涩地说:“以世俗眼光来看,夫妻就是一男一女,摆了酒席后生活在一起,组成新的家庭的关系。”
“可我不属于世俗呐。”雪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