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从淅淅沥沥转变成了瓢泼大雨, 贺乙和雪茨坐在檐下,沁着水雾带来的潮湿,聆听着富有节奏的雨声。
“还真是一到未时就下雨了啊……”贺乙叹道, “好在将能收的棉都收了, 等天晴就可以拿出来晒了。”
下这么大的雨,还真没地儿好去, 想给雪茨摘抄点记忆中的诗词,可他的木箱子还没送回来,左思右想,最后决定先将柜子桌凳什么的都修补一下。
好在损耗不大, 没必要请周木匠来,他自己就能修。
雪茨翻了会儿草本书,有些腻味了,便问贺乙他有什么能干的。
“不看了?”贺乙回首看他。
“草本书……有点无趣, 基本都是一样的描述, 差不大多的效用。”
贺乙想了想也是, 便道:“等我弄完这个,一会儿咱一起拌点膏泥和砂浆,补补墙灰吧。”
雪茨目光在贺乙手上做的跟手边修复好的家具上逡巡, 随后点了点头。
雨势短暂地停了一个多时辰,期间郑元风寻上门来了,还带了俩咸鸭蛋,说:“本来想弄红鸡蛋的,这不家里蛋没多少,都分完了, 就给你们俩带了这样的。”
微青的鸭蛋被红纸擦出条条红痕,布在蛋壳上, 他不说,贺乙还真没想到竟是咸鸭蛋。
雪茨白生生的手忽地伸到他眼皮底下,贺乙便将鸭蛋往他手心渡,让他揣着。
“可是事成了?”贺乙问郑元风。
郑元风给了他一肘击,脸都涨红了,磕磕巴巴道:“说什么呢!是,是定下来了。”
定下来了,不就是成了么。贺乙摸了摸被杵疼的地方,纳闷不已。
雪茨问:“这个怎么吃?”
“跟熟鸡蛋一样,剥开壳。”贺乙又问郑元风,“这个需要煮熟吗?还是直接可以吃?”
郑元风自己闹红脸,不好意思得很,岂知他们转眼就研究咸鸭蛋去了,似乎压根没打算追问他的亲事,没好气地道,“这蒸过的,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