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九千岁满头冷汗,修长的手指微微蜷起。
这场战斗比他想象的更为艰难,满身的武艺无从施展。
景恒也满头冷汗。
这注定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斗, 简直是不能完成的任务,景恒不敢着急, 也没法着急,汗水从他下颌线滑落下来。
凤明撑臂起身, 乌黑的长发披散开, 剧痛令他脸色发白,嘴唇却异常鲜红,像一只被钉在刑架上的艳鬼。
在这场比试之中,耐心最为重要,可惜的是, 九千岁的耐心向来不佳。
“还差多少?”九千岁问。
景恒看了一眼, 有些绝望地回答:“还有一大半。”
凤明忍无可忍,抬脚将景恒踹了下去。
“你到底会不会?”凤明半跪在床上, 伸手查探,只觉伤处热的烫手, 显然不是正常的温度, 埋怨道:“好像肿了。”
凤明干净的像一张白纸,大大方方地查看自己的伤处后, 又去看景恒的,就像是看手上被蹭上的破皮、腿上磕出的淤青那样自然。
凤明用指尖沾了些清凉消炎的药膏, 涂抹在景恒身上:“消肿的。”
“歇一会儿。”景恒仰躺在床上,额角一跳一跳得疼:“我还可以。”
半途而废不是凤明的性格, 他赞同道:“我也可以。”
数息之后, 景恒问:“你给我抹的什么?怎么火辣辣的?”
“薄荷龙脑百草膏。”凤明拿起描金白瓷罐闻了闻:“消肿的。”
“我操, 那不就是风油精?”景恒无奈地瘫在床上,双目失神,听天由命地说:“给你老公抹这个,我真服了你了。”
好在古代龙脑冰片的提炼技术不如后世成熟,并不是难以忍受的冰,最猛的那阵烫过去后只剩下淡淡的凉。
稍微好些后,景恒一翻身重振旗鼓,跃跃欲试还想和凤明一较高下:“就会磋磨我,怎么不给自己抹?”
凤明不偏不倚,抬手给景恒看他指尖上的那抹绿色药膏:“准备抹呢。”
这能随便抹吗?
景恒用手蹭走那些药膏,随手抹在帷幔上:“九千岁真乃豪杰也,我帮你。”
凤明闷哼一声,手抵着景恒不许他再靠近:“不用了。”
“用的。”
凤明眼前尽是阵阵白光,他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这回完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