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沈清度的婚礼请柬,还是和霍声的,结婚结得如此之快,是让李霁没想到的。
本来没想去,但周行简说有关于剧情变动的消息要和他分享,只能线下说才说得清楚,约他那天顺便见个面,于是他想着倒是时间正巧,就也答应了。
去婚礼的事他没想着瞒着霍昭,霍昭作为他的男朋友,本来就有他的行踪知情权,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瞒的,霍哥这么善解人意,肯定能理解他。
晚上,他悄咪咪、暗戳戳地和霍昭提了那么一嘴,偏生还眨巴着水灵灵的狗勾眼,把外观精致的请柬正面反面地展示给霍昭看,说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这个,十分心大地问霍昭去不去,叫人说不出半个“不”字。
“你想去吗?”李霁自觉坐到霍昭的床上,仰头看端着水果切盘过来的霍昭,霍昭没说话,拿小叉子叉了一块芒果到他嘴里,有点大块,李霁嚼了嚼,咽下去了又说,“……我有请柬,可以带你一起去的,上面写了欢迎携带伴侣家属共同前往的。”
说这句话李霁其实是含了点儿自己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在里头的,说到“伴侣家属”这四个字时心尖软了软,甜蜜泛滥的程度连嘴里的芒果的甜味儿都比不过。
然后李霁就被托起抱住,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霍昭总喜欢这么抱他,面对面抱小孩似的,姿势让人脸红心跳,霍昭的下巴埋在他的颈窝处,他听见男人的声音说:“那就男朋友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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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暂时解决了沈父那边,但沈清度最近也没好过,婚礼还没办,沈清度已经和霍声哭了闹了不知多少场。
他是早知道霍声花心风流的,这也是他一直看不上霍声的一个原因,但既然他把自己给了霍声,木已成舟了,霍声也要和他结婚,就应该为他收心,这浪子回头的小说桥段百看不腻,说来还挺值得沈清度在朋友圈里吹嘘一番。
沈清度也的确因此收到了很多共友的祝福,大多都是说霍声一直在等他,他是霍声心里的白月光,之前风流,和那帮子莺莺燕燕不过就是逢场作戏,什么明星模特的,都是他沈清度的替身罢了。
当然了,即使朋友不说,他也对他是霍声的“白月光”这一点,深信不疑,这种凌驾于所有霍声之前的小情儿或前任的优越感,让沈清度连着霍声本人,都看顺眼了些。
霍声和沈清度同居了,从酒店那天开始最初的几天,霍声对他很不错,一如既往地温柔体贴,直到婚期将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一开始沈清度也没在意,直到霍声在外面偷养的小情儿找上门来,他才知道原来霍声根本没像嘴里说的一样,把烂关系断了。
小情儿自称叫什么叶清席,今年也刚好十八,名字里居然和他还有一个字的相像,想必也是他替身中的一个。
这人不知从哪儿搞到他的联系方式,竟然说让他救救自己,他被霍声关起来了,电话里听着很急:“你好,沈少爷,请你帮我逃出去,我是直男,是被霍声强迫的!求求你!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我就在郊区一所——”
但沈清度怎么会信了这种下三滥的人的话,没听完,直接把电话挂了,反手给霍声发了条消息,等了一分钟,霍声没回,他干脆电话打过去,说自己生病了,要霍声马上回来。
霍声回来是回来了,浑身酒气,看到沈清度好端端地在客厅里,根本不像病了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今时不同往日了,沈清度既然要和他结婚,那就不能像之前那么任性,他正想着数落教训几句,沈清度就把什么东西砸到了他的头上。
他疼得龇牙咧嘴,摸了脑袋一下,没出血,扔过来的是部手机,刚想怒骂,沈清度就大哭:“我问你这个打电话过来的小贱人是谁?!”
霍声一听,还没看手机,脑海里就飞过七八个名字,脸也对不上,光是这几天睡的就记不清了,谁记得那玩意——只是怎么会闹到沈清度这儿来?
手机是最新型号,质量不错,只是摔得碎屏,他捡起手机一看,挂断的电话是陌生来电,他回拨过去,那人好长时间才接了,说:“沈少爷,我就知道你是好心人,求你救我——”
一个名字跃上心头,也和脸对上了。
“……叶清席!”霍声低喝,“你又在发什么疯,给我等着!”
像是被这一声吓到了,电话那边的叶清席立刻把电话挂断了,但没用,霍声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阴暗的房间里头,青年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的床上,心惊肉跳到身体都在发抖,脚踝上还上了锁,身边搁着一部旧手机,是他趁佣人送饭的时候偷来的。
他身上都是醒目的青紫色伤痕,有的是霍声弄出来的,有的是他自己弄出来的,后来有一次他自杀不成被霍声发现,就砍断了他的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