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叶溪就起了个大早,仔细将自己收拾了一番,还特地穿了一身成亲时做的新衣裳,第一次去嫂嫂家露脸可不能邋里邋遢。
林将山也起了,夫郎不在身侧,他自己也是没法再睡的,总感觉空落落的,于是也跟着起了大早,在院儿里收拾好了耕具,准备今日去地里下种冬小麦,他也好腾出手来去做其他事儿。
他惦记着山高路远,出门前对叶溪道:“路远,免不得遇上些长虫走兽的,定要小心些,和岳母他们送聘礼过去,路那般远定是要走累的,莫要心疼那十几文钱,花钱坐个牛车骡车去,免得苛待了腿落下什么不爽利,若那般有什么事儿就托人回来告我。”
送聘礼去未来嫂嫂家这种事儿,他一个哥婿是不方便去的,因此只能叮嘱着叶溪,怕他走的累了,要知道两个村子之间可是离的远,翻两座山路是要的。
叶溪见他像个婆子一般絮叨,弯起眸子笑他:“你可真是跟我阿娘似的,出门前百般叮嘱,我晓得的,你就莫要担心了。”
林将山还想再叮嘱几句的,也不好再说了。
村子隔的远,今天赶过去了,晚上是回不来的,要明儿才能回来,叶溪惦着自家这个是不会做饭的,成亲后他是百般花样的换着法儿给他做饭,胃口也是养刁了,这两日不在,也是要提前给他备下吃食的。
便去灶房生了火摊了几张饼子出来,念着林将山今明两天也要吃这个,就又打了几个鸡蛋进去,摊在煎饼上,撒了些葱花,将饼烙的酥脆,另又炒了个蒜泥南瓜藤,和香葱鸡蛋,昨日捡回来的榛蘑也收拾了些出来,炒了一盘菌酱。
“灶房里我摊了饼子,橱柜里还有咸菜和酥油渣,你这几顿便要自己打发,裹饼子吃了。””他出来对院儿里的林将山说道。
林将山嗯了一声,想着要两天都见不到夫郎,心里还是有点不适应的,兴致也是提不起来。
叶溪又将屋里的琐事都料理了一番,拌上麦麸喂了鸡鸭,又添了一盆的食在旁边,这才回了院子。
屋檐下拴的那头小鹿奄奄的趴在地上,南瓜一口没动,瞧着可怜的很。
“它还是没吃东西。”叶溪担心道。
林将山看了一眼,“那便是个犟的,只怕它是要饿死自己了,得赶在它还活着的时候背到镇上去卖了。”
镇上的老爷富户爱这口,常话说,鹿血滋阴补阳,鹿肉壮身强体,还有头上的那对鹿茸也是药铺的好药材,因此一头鹿在镇上卖的价钱能有一两银子。
叶溪蹲着身瞧着它水漉漉的大眼睛,伸手摸它的脑袋,竟像小狗般乖顺,心中生起怜悯:“若是卖了它,是不是要被扒皮喝血?”
林将山点头,“那些老爷富户们就想买回去补身体,自然是要宰来炖了的。”
叶溪听不得这个,抿了抿唇,对它道:“明天我回来之前你若是愿意吃东西了,我便不卖你,好好个儿养着你。”
他自然是知道一头鹿是不懂自己的话的。
林将山知道自家夫郎性子善,心地好,便道:“若是它能活,我就给夫郎你养着,在家里给你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