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哥儿提着鱼回了村里,村里路过的都在瞧他手上那两条鱼,瞧着很是新鲜,肚皮的鳞片都是黄的,定是秋天的野生鱼。
没走几步就有人凑了上来问,“厘哥儿,这鱼买的好,是长出了鱼油的,哪儿买的?咱村里是有人起塘了?”
村里是有人养鱼的,但瞧着品相定是没这两条鱼好的,而且也没听说今日有人起塘卖鱼。
若是有人开塘卖鱼,那定是要通知附近村子的,村里人好提着篮子去买鱼吃。
厘哥儿提着鱼口的草绳,笑着大声说道:“是我溪哥儿家在河边撒网捞的呢,我碰巧路过,见这鱼肥实的很,就买了两尾。”
“哟,从河里捞的?叶家还有这手艺?”自入秋以后鱼便要往泥里钻了,这时候的鱼既肥实却也是最难捞。
厘哥儿点头:“溪哥儿的相公是会一点子捕鱼的手艺,想来是今天赶巧了,撒了一网子下去,捞了一网子的鱼起来,我买的时候是刚从河里拖上来的,现下叶家人还在那儿呢。”
一听这话,旁边的村里妇人小哥儿都围了过来,张嘴问道:“那叶家可愿意卖?还有多的鱼么,婶子家也想买几条回去,这鱼烧来吃鲜的很。”
厘哥儿回道:“村里这般多的人,要是人人都想买怕是不够的,说多也多,但也就二三十尾,你们若是想买还是早点回家拿盆去,倘若能赶上,价钱还便宜呢,才五文一斤,不比镇上买的好?”
一听才五文一斤,在场的婶婶小哥儿都坐不住了,他们平日想吃个鱼都要等开塘或是去镇上买,价钱都在六七文左右,今儿这正宗的秋稻鱼,肥实的很,才五文,想捡便宜的婶婶哥嬷是不会放过的,顾不上跟厘哥儿说话了,人一下子就散了。
一时间便都回家拿盆去了,别赶着去晚了,买不到秋稻鱼了!
叶溪这边单独留了几尾起来,计划道:“我留上这几尾,提回家里去腌上,仅够着冬天炒莴笋叶子解解馋就是了,阿娘你们也带几条回去,等冬天上了冻,河面结冰,想吃鱼就难了。”
刘秀凤推拒道:“你和哥婿多腌些就够了,我们啊,家里还有腌肉吃,哪还需要多腌上这几条鱼。”她舍不得拿回去,想多留些给叶溪。
叶溪笑道:“阿爹和大哥爱吃鱼,你不多腌些,怕是冬天他们要馋这口了,要是等到小寒以后再买鱼那可就得十文一斤了,你何时银钱这般多了,要这样大手笔的花销出去?”
林将山也走了过来,从里面挑了几尾最大的,“阿娘,你便收下罢,我会捕鱼,后面再撒网就是,总之是饿不到我和溪哥儿的。”
刘秀凤听了林将山的话儿,便只好乐呵呵的收了,她也算是个有福气的,哥婿可孝顺她了咧。
叶溪又单独捡了两尾起来,“待会儿晌午我就回去做鱼吃去,今儿能吃上今年最后一顿秋稻鱼咧,用剁椒红烧来吃,鱼肉鲜嫩,汁水拌着鱼肉来泡着稻米饭,可真是香。”
旁边的叶山一听,高兴道:“我听着就馋了,溪哥儿做鱼的手艺那是一绝,你自嫁人后,我没少馋这一口咧,今晚我出酒!”
叶阿爹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我床底下的那壶酒定是被你平日里偷摸着喝完的,我就说怎么越喝越少,到了后面儿连个底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