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朝律例严明,打家劫舍,欺门霸市的都要拖到衙门去打板子蹲狱的。
府吏又问:“他们可是山秀村的人?村长呢?”
村长周大连忙道:“官大人,这家人姓李,是隔壁村的屠户,不是咱们山秀村的,刘家孤儿寡母在屋里,他们就闯来了,关门锁人的,也是叶家的人发现的快,不然还不知道他们要把人怎么样呢。”
他是村长,自然是护着自己村的人,这都欺到他山秀村来了,还能轻易放了不成。
府吏点了点头,手上的锁拷撞的作响,“那便是外村人侵到别家来锁人打劫,这就得拷回去好好问问了。”
话一出,吓得李家人脸都白了,李阿爹连忙站起来道:“官大人!真是我二儿子要和这家说亲事,我们这才来看看的,哪是来作乱的!”
叶溪轻飘飘道:“听你的意思是,你们还有可能是来抢人回去成婚的?”
李家老大连忙摇头道:“你莫要胡说!我们可是客客气气来的!”
厘哥儿呸了一声,“撒你狗屁的慌,把我和阿娘锁在屋里这叫客客气气的?”
李阿娘使了使眼色,叫李习:“快跟官大人说说,莫要让他冤枉了我们,你同厘哥儿有情意,便叫他此事算了。”
李习眸子毫无波澜,淡淡的看了眼自己的阿娘,“官大人,我并不知晓此事,他们来此胡闹并非为了我的亲事,纯属是来找刘家麻烦,锁人封门,请大人按律执法,我没什么好说的。”
李阿爹和李家老大,小儿子一听,气的立刻要来打他,“你这个没心肝的!好啊你!你以为把我们全家都拖进去了,你就能分家了!我告诉你,做梦!我呸!”
厘哥儿站出来说话道:“我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来我家闹一闹,吓唬了我,我便不和李习来往,让他彻底断了分家的念头了,我告诉你们,想多了,若他与你们分了家我便愿意嫁给他,若你们一直拖着不肯分家,我等着就是,真当我厘哥儿是纸糊的,这么随意□□!”
李习听了厘哥儿的话,怔怔的看着他,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厘哥儿瞪他:“我知道你是个能分是非的,就冲你今日不护着他们,我便知道你是个可托付的,日后也定是能护我的。”
李习听的竟眼睛有些酸疼,他点了点头沙哑道:“我一定是。”
叶溪想了想,提出:“不妨今日便有个了断,我们这边撤了府衙的案子,你们李家今日把家分了,正好府吏村长都在,写下文书签字画押,做不得假。”
李阿娘断然不肯,啐道:“你个外人说分家就分家,我告诉你,李习是我儿子,分不分是我们做主,以后他如何赡养孝敬我们!”
李习忍无可忍,从怀里掏了张破破烂烂的麻布出来,“这上面是我出去杀猪贩肉计的日子和银钱,虽是用横竖画的,但一五一十计了我在家里做了何事,赚得多少银钱,敢问,李家一大家子的开销哪样不是凭着这些银钱,那大哥和三弟又能拿出什么来证明你们在家里又做了何事!”
李家老大和小儿子张了张嘴,想反驳,但无处辩驳,他们心知自己在家确实整日游手好闲。
李阿娘气的拍胸脯:“好啊,你小子是铁了心不认爹娘了,这等子狼心狗肺,我也是留你不得了。”
李习自认自己在家辛苦十几载,早已算是报还了养育恩情,如今他无愧分家,只想过自己的日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