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早,雪又下的大了些,林将山便挑着箩筐和锄头回来了。
叶溪正好做了酒酿丸子,里面撒了红枸杞,一碗热腾腾的出锅端过来给林将山喝。
劳作受冷了一下午,此时喝一碗正好解乏的很,香甜的醪糟米酒一口下去暖了整副肠胃,再吃上几颗软糯的糯米丸子,更是舒坦。
“哪儿来的米酒”他记得夫郎酿的米酒还没开坛呢。
叶溪坐在他旁边支着下巴看他吃,回道:“下午厘哥儿来过,他阿娘酿的,托他给我们家和我大哥家都送了一坛子,她酿的好,这醪糟醇香的很,我就搓了点糯米丸子进去,煮了一锅酒酿丸子。”
林将山一口喝完了剩下的醪糟,只觉得脚心开始冒热汗,叶溪又询问他地里的庄稼:“咱家冬小麦还成么我阿爹他们的呢”
林将山回话:“咱家冬小麦禾子发的好,叶片宽,今年若是瑞雪盖一冬,明年准能有个好收成,丈人家的也好,阿爹和大舅哥都是种庄稼的好手,又肯下力,前阵子还拉了草木灰去地里撒,长势也好的很,我们三人便理了理地里的沟垄,又清了清积雪,是不用操心的了。”
叶溪听了便放下心来,跟他说起了镇上物什涨价的事儿。
林将山道:“明儿我便和大舅哥去一趟镇上,若是好卖,今年能过个富裕年咧。”
冬风呼啸,两人捧着热乎乎的酒酿丸子在檐下坐着对视一笑,是对美好日子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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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要去镇上卖木炭,林将山不到寅时就起了,叶溪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旁边的火炉渐渐离开了,睁眼时林将山已经在穿衣裳了。
天还完全黑着,屋里点了一盏油灯,看着林将山的背影映在墙上,叶溪像个小孩子一样挪了过去,从后面抱住自己相公宽阔的脊背。
林将山侧头看他,“吵醒你了接着睡罢,天儿还早呢,横竖在下雪你窝在屋子里也无事,便多睡会儿。”
叶溪心疼他这般大的雪都要出门去镇上,便挣着身子坐起来要给他做早饭吃。
林将山拗不过他,便将衣裳在被窝里给捂暖了才递给叶溪。
屋外黑漆漆的,鹅毛般的雪飘的更是狂乱了些,檐下的小木头房子里,羊子和小鹿依偎在一块儿睡得正香呢,叶溪点了油灯,灶房亮了起来。
不吃些热乎的怕是路上扛不住冻,叶溪便赶紧用猪油煎了鸡蛋,掺了水进去煮了一锅鸡蛋汤,又切了点猪肉,剁碎后用勺羹捏成肉燕,下到汤里。
“面条没有面疙瘩管饱,吃面疙瘩可好”叶溪喊道。
院儿里正在装木炭的林将山听见后,回道:“行的,吃上一碗怕是能管到晌午去!”
叶溪便拿出了昨晚揉好的面团儿,扯成一个个小疙瘩,再将疙瘩拉扯成一张张小圆饼,扔进锅里,和肉燕一起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