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枳拿过那一罐伤药,抹了一些在指尖,轻声哄弟弟脱下外衣。怀桢长久地一声不吭,怀枳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只能尽心先伺候他。但衣裳都粘住了伤口,怀枳耐下性子,一点点地去撕,仍痛得怀桢呻吟流泪。怀枳心都要被撕碎,只能一手护着怀桢脑袋,一边用药水沾湿那几乎融化在血肉间的碎布,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一点点剥除。
怀桢“啊”地痛叫一声,双手抱紧哥哥的脖子,一口咬在哥哥肩头,用了力气,却浑身都在发抖。怀枳感觉肩膀被贯穿的痛,却不在意,一边拥着他上药,一边还温声道:“马上就好了,乖小六儿……”
怀桢睁着一双怔怔的大眼睛,盯着他肩膀上半脱不脱的衣衫。那一枝女贞花将将要从锦绣中探出净白的脸庞,令人忍不住想去玷污。怀桢执拗起来,伸手去拉扯哥哥的衣衽,哥哥惊笑一声将他抱稳,继而那衣衫便像花瓣一样,凋落在了兄弟俩对面而坐的双腿间。
哥哥的肌肉紧实,臂膀有力,但也已挂上不少陈年的伤疤。怀桢的手抚上哥哥的胸膛,手掌心下是哥哥猝然颤动的乳首,他却一副懵懂的模样,恍恍惚惚地道:“你真的后悔么?你也晓得后悔的滋味么?”
怀枳握住他的手紧紧按在自己起伏的胸膛,急促道:“从今往后,我都选你。”
“我,”怀桢道,“我不想成婚。”
怀枳只觉胸口一堵,有热流涌上来:“那就不成婚。”
“你往后也再不要提。”
“好。”怀枳有些手足无措地道,“我……我再也不提。”
“你也不许成婚。”
怀桢抬起头瞧他,却正瞧进他那烁烁的眸子里,像要将怀桢的魂儿也摄去了。
怀枳抓着怀桢的手,向上,抚过自己锁骨间那一枝淡青染着嫩白的女贞花。
“没有旁的人。”他哽了一下,“再没有旁的人,会瞧见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