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我玩笑了, 这我怎么猜的到。”张景澈勉强提了下嘴角,“不就是想找机会灌我酒吗?我喝就是了。”
他拿起酒瓶倒酒,一连三杯, 喝完后把酒杯倒过来,一滴不剩。
陈深在一旁咋呼:“我去老三好牛, 你小子以前竟然藏这么深, 还装不会喝。”
沈栖衣端起杯子示意, 笑意自若, 同样一饮而尽。
喝空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当的一声。
张景澈喝下去的酒忽然开始反胃。
沈栖衣把话说的那么明显, 他怎么会猜不到所谓的密码是谁的生日, 认输喝酒是想赔罪, 可惜沈栖衣并不接受。
他不接受道歉。
也不会去找谁对峙要说法。
他认定了是他做的, 就不会听他狡辩,只会直接把他不喜欢的人驱逐出自己的世界。
他离开那三天的沉寂早已给了他答案。
胃里痉挛绞痛,喝下去的酒变成了鲜血森森的钢刀,剐着他的心肝脾肺肾。
张景澈还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 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未免被别人发现自己狼狈的模样,只能偏过头。
有些话不用说的那么透。
是他棋差一招。
不明白输在哪也是输,是他低估, 所以从朋友成了陌生人。
张景澈低了下头, 重新把眼镜戴上, 坐在桌子对面没说话, 酒气上涌, 忍住了没让难看的脸色表现出来。
等陈深玩到尽兴,四人一起往宿舍走。
快到校门口时, 张景澈毫无征兆地开口:“之前我家里出了点事,这几天没回学校就是因为这个,我姐姐让我搬过去和她一起住,明天我回去和辅导员申请搬出去,以后就不住校了。”
陈深兴致正高,一路走一路和室友吐槽老师新留的作业,乍然被一盆冷水泼在脸上,高兴都化成了茫然。
他喝酒喝的晕乎乎的脑袋处理不了这样的信息,老大还清醒着,问他:“明天就走吗?怎么这么突然。”
“嗯,申请之后床位还会保留,以后就是你们三同居了,以后出去吃饭也只能三个人a了,”张景澈说,“对不起。”
他最后这句话说的低沉,和他平日里说话的语气截然不同。
沈栖衣看了他一眼。
两人的视线隔空一碰,沈栖衣眼睛自然而然地弯着,没有开口的意思。
他并不在意他的去留。
老大:“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搬出去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出去吃啊。”
陈深也反应过来,忙附和:“对啊,你又不是要出国,以后还在一个学校,有什么嘛,咱们还是朋友啊。”
还是朋友吗?张景澈看着明明神情语气都和往日无异,但再也没有多看他一眼的人,心里已经明白了。
“比较忙,不一定能来。”张景澈轻声,“提前道歉了。”
经过这一遭,老大和陈深原本高涨的兴致跌落谷底,陈深也不再像个猴子一样歪歪扭扭走路,气氛沉重得像是出殡。
走到校门口,张景澈和他们分别,他已经快装不下去了,就算这是最后一晚,也不打算回去,他没办法和他们共处一室,干脆站在校门口等家里的司机来接。
“这大晚上的,我们陪你一起等吧。”陈深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