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再芒一直在思考,进医院的原因一定逃不过商恪的耳朵,可让应再芒奇怪的是商恪自始至终都没有过问他,比如应该问一下为什么欠钱,为什么一定要回老家而刚回来就出了意外,是不是受过什么威胁。
这些全都没有,商恪的态度也和平常一样,不冷不热的。
终于应再芒自己忍不住,怕商恪误会,在病床上主动提起:“哥……我受伤是因为那些人来要钱。”
“但那不是我欠的钱,真的,我也没有和什么奇怪的人混在一起,哥……”
商恪淡声打断他:“我知道。”
应再芒咬咬嘴唇,说:“那些人应该很久之前就开始在我家蹲守,我原本打算早点离开的,但因为找手表耽误了些时间……”
见商恪不说话,应再芒小心地扯扯商恪的袖子,放软语气说:“哥,我知道错了……”
应再芒只是下意识地用认错来为自己开脱,毕竟这句话他已经在商恪面前说了无数次,早已成了习惯,谁知商恪反问:“你错哪了?”
应再芒张了张嘴,想了好一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受伤住进医院,该保护你的人没有尽到责任,你错哪了?”
应再芒愣愣的:“哥……我以为你在怪我……”
商恪垂下眼帘,说:“应再芒,没有下次了。”
应再芒在医院住了不到一周,这段时间商恪一直留在医院照顾他,应再芒觉得自己的情况并没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全身上下看上去唯一可怖的就只有手臂的伤口,因为太长,至少缝了二十几针,除去刚醒来那天很痛之外,其他的都还好。
感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之后应再芒提出要商恪带他回去,毕竟这里太远了,商恪忙公司的事情很不方便,好几次应再芒看到商恪因为工作的事打电话就快要半个小时,甚至他还自己弄了台电脑在病房里办公。
商恪一开始不同意,应再芒的身体还虚弱,长时间的路途多多少少会对应再芒的休养造成影响,但应再芒求了很久说想回去,说医院里不方便,没有家舒服,他在家养伤会更好。商恪最终还是被说服了。
回去的路程长达六个小时,应再芒来时让司机开的车,出意外那晚商恪也开了自己的车过来,最后决定其中一辆车托运回去,商恪可以和司机轮流开车,确保最快最安全地带应再芒回家。
办理完出院,应再芒被商恪牵着走出来直到坐上车,两人都在后座,出发前商恪剥了一颗糖塞进应再芒嘴里,还是芒果味的,应再芒好笑:“哥,我不是低血糖!”
商恪淡淡嗯一声,打开手机看邮件。
行驶了两个小时,应再芒摘掉耳机,靠在商恪肩膀,说:“哥,有点困。”
商恪便在腿上放了个抱枕,让应再芒躺上去。
应再芒躺下后,玩着商恪外套的扣子,问:“醒来后会到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