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阳光灿烂,可应再芒却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令他沉重,段聿利用他,商恪利用他,应再芒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有价值。
人人都贪图他的价值,可笑的是他自己不知道他的价值在哪。
应再芒不想回家,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从咖啡厅出来他沿着旁边湖心公园的小路漫无目的地行走。
湖心公园不大,应再芒绕着走了很久,相同的路走过好几遍,终于手机铃声的响起打断他的脚步,应再芒拿出手机一看,是商恪,应再芒想商恪打来无非就是为了监视他,接通后,应再芒略有疲惫地说:“你不是找人跟着我吗?还不放心什么?我一会就回去了。”
商恪说:“我来接你,很快就到。”
现在应再芒已经学会放弃更改商恪的任何决定,他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后就随意地坐在公园长椅上发呆。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商恪出现在应再芒眼前。
应再芒的表情很淡,看到商恪也只是抬了抬眼,商恪低声问:“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应再芒说:“没有,回去吧。”
回去时应再芒和商恪坐一辆车,应再芒看上去对什么兴致都不高,只沉默地望着窗外,回去的路上又路过咖啡厅,商恪突然问:“你想吃蛋糕吗?”
应再芒说:“不想吃。”
他们之间就不再有交流,一路沉默回到家。
宋于慧已经做好了晚饭,令应再芒惊讶的是曲曼也坐在餐厅等他们。见过段聿之后应再芒一直觉得很累,他没有力气再去恭维曲曼,打了个招呼之后他就坐下只顾着眼前自己的晚饭,反倒是商恪和曲曼聊了很多,都是寻常的话题。
吃完饭,应再芒找了个借口上楼,他回房间等了一会,估摸着商恪也上来了,应再芒先去的书房找他,没看到商恪的身影,他转而又去敲商恪卧室的门,很快门被打开,商恪头发潮湿地站在那里,看起来像是刚洗过澡。
应再芒视线躲了躲,说:“我有事要问你。”
商恪就侧身,让应再芒进来。
关上门,应再芒也只是站在门口的位置,不再向前靠近,他看着商恪的背影问:“你不打算送她回疗养院了吗?”
“怎么送回去?”商恪背对着应再芒,拿着毛巾擦头发,“你离家出走闹了那么一通,你觉得妈能被我说服?”
应再芒并不相信商恪的说辞,曲曼不想回去是其次,商恪纵容的态度才是关键,应再芒确信,这是商恪的诡计,他就是想用曲曼来牵绊住他。
应再芒觉得再和商恪谈下去也是无用,商恪固执、专制、冷漠且强势,他早就领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