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虞潇脖颈上泛起红疹,又快速消退下去,反反复复几次,最终彻底恢复。
冷恪清拿起手机,拨通了殷博士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听。
“冷总,您怎么亲自打电话来。”
冷恪清伸手探着虞潇的鼻吸,说:“你上次研发的新药剂效果还不错。”
“您用白鼠实验了?”
冷恪清收回修长的手指,嗤笑了一声:“是啊,白鼠还活着,目前看来,过敏反应也被压下去了。”
“那就好,您放心,我会尽快研制出AN17—I的成果。”
冷恪清挂了电话,沉默地看了虞潇一会儿,虞潇蜷缩着身子,眉头紧皱着,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得和死人一样,但唇上的鲜血却格外惹眼。
该死,冷恪清眯起了眼睛。虞潇这幅样子,和当年在他床上的模样重叠在了一起。
但又不太一样。
每次在那种时候,冷恪清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有时甚至会弄伤虞潇,但他偏偏想看虞潇痛苦的样子,想看虞潇那副明明受不住却还要硬撑着讨好他的模样。
他会勒令虞潇不许叫出声音,会端详虞潇脸上痛苦与欢愉交织的神色,会将他的腰掐得青紫,会一边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一边在他耳边说着下流的话。
虞潇委屈极的时候,会用那双黑漆漆的无辜眼睛看着他,下垂的眼尾会泛红,浓密的眼睫会被一层雾水沾染得耷拉下来,像是被淋湿的羽翼。
生动而脆弱,惹人怜爱也惹人蹂躏。
可是现在,地上的人看上去了无生气,就像真的要死了一样。
冷恪清想,他其实是不希望虞潇死的。
他越看越烦闷,随即打横抱起虞潇,将人抱进了卧室里,卧室的地板上铺着乳白色的地毯,他便直接将虞潇扔在了地上,随手扯了一床被子盖上去。
虞潇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身在地狱。
全身的皮肤灼烧般疼痛,但他的体温又是极低的,浑身发冷,这种感觉就像万蚁噬心,十分难耐。
他去过冷恪清的实验基地,知道殷博士的其中一些实验,他隐约猜到了冷恪清对他做了什么。
他把他当成试验品,不顾他的生死折辱他,这是最严厉的羞辱。
虞潇苦笑了一下,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冷恪清肯定已经走了,他这次过来本来就是来找他的亲生儿子的。他走出卧室,想去给自己倒杯水。
他一路扶着墙来到餐桌前,发现上面放着一碗粥。
虞潇一怔,身后传来既熟悉又令他害怕的声音。
他竟然还没走?
“醒了?”
虞潇扶着椅子转过身,看见冷恪清从阳台走过来。
他在这一刻想了无数种选择,但最终只是艰难地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冷恪清面前,垂头看着冷恪清黑靴子的鞋尖。
“先生,您解气了吗?”
冷恪清奇怪地笑了一下:“你发疯发完了吗?”
虞潇真的有些累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他点点头,说:“我错了,我刚才不应该那样和您说话。”他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粥,小心翼翼地问:“那是……给我的吗?”
冷恪清没回答,表情仿佛在说不然呢?
虞潇心里泛起一阵细碎的满足和酸楚,但还没等他伸手去拿,冷恪清忽然问道:“当年在地下拳场,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