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即是全,全即是一。
一枚小小的雾状粒子——从概念上稍稍有些接近碳基生物「细胞」的粒子——即是一只具有独立意识、足以自主完成全生理功能的小小分身。
该亚族之王的本质,即是由此种共享同一个意识的、雾状「细胞」粒子聚合而成的、与人类迥然相异的「怪物」。
故祂拥有任意切分、随意改变己身形态、密度,甚至制造出多个同时存在的「回档」版本伪体分身的怪奇能力,不可名状的邪恶神明,其数量级逾越千亿的、无尽无限的祂,无处不在——
「咕、呜咕,噗呼……」
滋啵、咕噜。
「触手集群」欢悦地律动。
奇妙的构成粒子如同暴烈的洪水一般极速冲刷,「祂们」在极乐之地蠢动。
啾啵、滋啾、咕啾——
碳基骨架的、天鹅绒般的柔嫩黏膜流着蜜献媚地迎了上去,怪异的神秘秽乱水音渗入管壁,在血管中流动。
咚、咚、咚。
人类青年的心脏深处,亦回荡着下流的水声。
该亚族的小小王后,在该亚族之王亵渎至极的「拥抱」中,坠入了极乐的深渊。
被剧毒恶诅般的快感侵蚀殆尽,人类青年的神经系统,已经全然坏掉了——
「可爱。」
该亚族之王喃喃自语。
王后的内脏,是多么可爱呀。
是很纯洁的粉色。
内脏其一的稚肉纯真又娇羞,被「祂」痴迷地注视着,亲吻着,相当惹人怜爱地边痉挛边哭泣呢。
很可怜,很可爱。
祂虔诚地吻了秦鹤。
对不起,祂的挚爱。
心爱的恋人哭得这么可怜,本该温柔地抱住他,吻去他的泪水,好好安慰才是,但,请原谅祂的恶劣。
祂不能回应恋人的撒娇。
因为,祂即将要做下,更加过分、更加无法被原谅的事——
啊。
有某一群的「祂」,看见了。
光粒样的「祂」们欢喜地钻入了那极为狭小的「腺管」。
未被剥离的、源自基因的反射令人类的躯体大幅抽动。
「呕——呕、呜咕……呜呜!」
啊啊,别哭、别哭……祂的挚爱。
胶状的柔韧皮质缓缓地滑过恋人骤然强烈后弓的脊背,试图安抚的温柔行径,其结果却截然相反——触手摩梭肌肤的快感,令小王后哭得更厉害了。
呜,祂的王后——祂有些束手无策了。
祂的人类恋人,这具娇小的躯体,似乎变成了无论被如何对待,都只会感受到快乐的人偶肉块了。
祂下定了决心。
既然如此,那就一同坠入地狱吧。
祂唯一的挚爱。
「祂」欢跳着穿过壶腹连通胰腺的首端,伸入纤细的肝外管道,侵入红褐色的、容纳大量血液的鲜活肝脏,在肝内血窦的血流中舞蹈,掀起震动的波澜,踏入汇入心脏的宽大血管。
「祂」顺着树枝般不断分支展开的呼吸轨迹而下,落入轻如氧气的柔软肺脏,摇动着气球版的鼓鼓肺泡,穿透气道与血管的薄薄分野,刺入回归左心房的静脉。
更多、更浓的「祂」,随意地侵入了身旁的肌肤、黏膜、管道出入口、血管支。
「祂」在恋人的血管中流动,在恋人的心脏中跳动。
「祂」的光粒,充斥了人类青年的血液循环。
「卡……俄斯……」
「秦鹤。」
「祂」的粒子,在人类的脑室中微笑。
随后,「祂」一拥而入,侵占了人类青年的全体神经中枢。
潜入恋人颅腔的该亚族之王,吻了恋人的脑。
啊啊。
该亚族之王怜爱地吻着沸腾的脑髓,温柔而毫无容赦地侵犯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