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那表情摆明了不信, 甚至还想要印珹对他推心置腹,“没必要这么防着我吧。你是不是和刚刚那男的认识,别瞒着我了, 你们是一块儿进来的?他可能要被弄出去了, 你不着急?”
“我为什么要着急, 我又不认识他。”印珹反问, “你这么关心,不会他进来和你有关系吧。”
既然出来在外面干活,就和别人少聊点,反正别人又不认识你,身份都是自己给的,管得了那么多呢。对方摆摆手, 自己解释,“我也不认识啊, 就是瞎聊几句呗, 都一块儿在这站岗多无聊啊, 聊两句打发时间。对了, 你公司怎么给你派到这里来的, 接这种活儿的机会可不多啊。”
这到底是聊天还是套话呢。
“我也不清楚。公司派了我就干,现在有活儿就不错了,哪里轮得到你挑三拣四。”印珹三两口咽下嘴里的饭, 急忙起身准备换一个地方, “我吃完了, 你慢慢吃。”
他是过来的工作, 又不是过来聊天, 和他聊着会有什么好处吗?只会透露出太多不应该说的内容。大家本来就是为了一个工作临时凑在一起的,关系又怎么样, 他们还得把自己工资给他吗?印珹索性走远点,不和那些人凑一堆。有些人已经习惯了拉帮结派地生活,好像在这里不找到一点同伴就活不下去一样。
头头其实一直在观察他们的表现,不到最后时刻,他们安排的位置都有可能变动。安排人到内场容易,但被安排的人总不能给他惹出事情来吧。在演唱会这种场合当安保,有眼力见是最重要的。你得拦着不让没票的人进来,但也不能手段过于激烈弄出事情来。他们最终的目标还是安全。
把这个活动安安全全地结束,不要惊动警察这些部门。
头头看了两眼就把凑成一堆聊天的家伙全都pass了,现在就这么会聊天,等会儿打算怎么办,他们是不是工作时候都想要聊两句,他怎么管理?
仔细算起来都是问题。
头头径直走到印珹旁边,拍拍他肩膀,“这样,你下午跟着我四处转转,然后去内场协助,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印珹心里都要高兴疯了,但脸上表情依旧绷住了,非常淡定地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头儿,等会儿我就一直跟着你,内场我还是第一次去,还需要头儿多提点。”
说着他悄悄往头儿手了塞了一包中华。这中华其实也有门道,烟盒里头装着一半烟,剩下一半是仔细叠好的红通通钞票。印珹缩回手,好像自己刚刚什么都没做一般,“我自己还挺喜欢过来演唱会当安保的,就总是凑不上。头儿,下次有机会,也记得带上我呗。”
头头什么都没说,就是把烟盒揣在自己怀里。没有给任何明确的回答,但印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