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你所缺失的,传火之冠的最后一部分,就在公爵达德利的身边。他喜欢将手中的一切掌握在手里,所以那枚被他污染的传火之冠碎片,被他做成了戒指,戴在手上。”
阿露提到公爵,好看的眉毛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不烛看了恒升一眼,挑了挑眉。
他说为什么恒升这家伙被律法贵族重视的不像样,原来所谓的传火之冠,就在他的身上。
“除此之外,这座实验基地的与律法贵族的所作所为,那些在我封印空之亡骸前无法传递出去的东西,也该有人知道了。”
阿露看着大厅上攀杂的水晶荆棘,陷入符文块储存的记录当中。
影子是一种极为巧妙的符文,通过这个符文,符文师可以将自己的意识分出一缕,作为影子,以符文块为宿体,在提前设置好的条件下,出现并运行。
这种符文由凝星创造,悲伤赦罪用来补偿恒升童年的墨提斯幻影,也是这种符文的一种变体。
只不过悲伤赦罪借助命运石镜的能力,延长了分离意识的存在时间,从而可以让自己为恒升提供一个梦幻般的童年。
阿露死去之后,留下的符文块作为记录仪,将这片建筑中的所有故事记录下来,并且投入符文影子中她的那抹意识之中。
阿露在这里呆了十多年,见证了这座实验基地被抛弃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在无聊的等待光阴里,她发现被遗弃在这里,却又莫名消失的,那个律法贵族的实验体也在这里留下了符文块。
他们两道意识将破碎的碎片拼凑,终于得到真正的真相。
这片荒地在阿露死去之后,被遗留的深空力量盘旋,深空力量聚集在这里,形成银色的鸟羽状荆棘。
它们之所以在阿露加固封印的时候无意识聚集在这片实验基地里,是因为这里存放着律法贵族最重要的实验体。
深空主级使者的遗体。
这里是律法贵族保密等级最高的实验基地,隐藏着律法贵族最大的亵渎与秘密。
他们在十几年前的过去便与空之亡骸教团勾结在一起,这种勾结在最近几年越来越明显,几乎被放到明面上展示。
但是实际上,律法贵族的傲慢并不因为对方是深空便另眼相待。
他们同样将深空视为达成自己目的的通道,仅此而已。
律法贵族的首领公爵从未知的岁月前知道末日预言,到现在,在墨提斯确认了那个末日预言之后,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他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他要活下去。
曾经暴怒的代言人本就是最初律法贵族的一员,公爵知道凝星便是伟大的暴怒赦罪,所做出的预言必然准确,而且连年的实验与研究也验证了预言的准确性。
律法贵族只想在凝星所预言的,那个地海世界必然灭亡的惨案中活下来。
于是公爵在成为律法贵族的领袖之后,将末日的预言于律法贵族中公开。
他放肆的长笑,称只要与他一起,那么在场的诸位,都可以与他一起在确定的末日中活下去。
然后,在达德利说完他的长篇大论之后,明确表示拒绝的律法贵族,全都被公爵一步一步替换成了与他一样自私的人。
而那些心中动摇摇摆的人,也因此纷纷顺势倒向公爵。
律法贵族内部的更替变得无声无息,悄然无比。
人性如此复杂,大部分的律法贵族因为常年受到阿斯莫德大陆所有人的敬仰,军会的忍让,逐渐陷入思维的固化怪圈。
在一件事情的抉择上,他们处于灰色地带,只要一个外力,就会倒向黑色或纯粹的白。
而公爵达德利就是这样一个外力。
长时间的敬仰经过五百年的扭曲,让大部分的律法贵族认为,为什么他们不能成为末日中活下去的人?
整个阿斯莫德大陆,恐怕都找不到其他比他们更配活下去的人。
他们逐渐将生命的存活用配与不配来衡量。
换句话说,剩下的人都和公爵一样,他们不想因为被注定的命运与阿斯莫德大陆上的其他人一样面对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