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珊波斯。
法奥城中的百姓已经度过了惊慌期,虽然这些大楚士卒有神灵庇护,能够召唤天降陨石,但是这些大楚士卒却绝不是前来进攻或者掠夺波斯人的。
“一群好人啊。”法奥城中的波斯百姓交口称赞,大楚人打破了法奥城的城墙后什么什么都没做,换成别的人打破了法奥城的城墙早就把城内所有钱财尽数抢光。
有波斯官员摇头:“你们眼睛是瞎的还是脑子有病?大楚人占领了法奥城,并且在扩建法奥城!”
从天空俯视法奥城,数千法奥城百姓以及上万大楚士卒正在以法奥城原城区为核心扩建城池,一道道泥土高墙,一个个土坯房子,一个个泥土箭塔正在一一建造,法奥城的规模至少大了十倍,不仅仅将城市延伸到了码头,更将四周的荒地尽数包括在内。
那波斯官员愤怒地看着一群满手泥沙的波斯百姓,被大楚人抢了家园竟然还在夸奖大楚人,愚蠢的人真是可怕。他不担心大楚人能够听懂波斯语,大声地道:“大楚人要奴隶我们!我们是伟大的萨珊波斯人,我们要反抗大楚,我们要为自由和战斗!”
数千波斯人惊愕地看着那年轻的波斯官员,一个波斯百姓呵斥道:“不要瞎说!大楚人都是好人,是东方仁义之师。”
“仁义”这个词语在波斯语中不好翻译,直接按照大楚语言发音有些拗口,但是法奥城中的百姓光速学会了“仁义”的发音,并且同样光速理解了“仁义”就是善良仁慈博爱不杀人不放火不抢劫等等一切优秀的品质。
另一个波斯人厉声道:“做人要有良心,若是换做了罗马人或者海盗,法奥城里会死多少人?还会有年轻女人在吗?”
一群波斯人看着身边的年轻女子,用力点头,不论是战争还是强盗劫掠,女人永远都是受害者,被抢走(蹂)躏甚至不是最惨的,很多只有魔鬼才能做得出来的事情都会落到被抢走的年轻女子身上。
一群年轻女子有的愕然,有的满脸通红,有的微微发抖,原本对大楚驱赶城中所有男女老幼干活还有些不满,重活难道不是男人干的吗?此刻却忽然对大楚充满了好感。
一个波斯老人看着美丽的女儿在一边擦汗,柔嫩的小手上满是泥土,心中唯有对大楚人满满的佩服和感激,作为一个老人还有什么比女儿安全无恙更欣慰的?他虔诚地对着码头方向的大楚船队跪拜:“神灵与大楚人同在。”
那波斯官员厉声呵斥:“你们这些蠢货!你们的家园被大楚人占领了,你们都成为了大楚人的奴隶,你们竟然感谢奴隶主没有杀了你们和强(奸)你们?你们是不是疯了?”
老实说,那波斯官员的愤怒简直太对了,被占领的法奥城的百姓竟然因为侵略者大楚人没有对他们做出发指的事情而感激大楚人,为什么就没有想过假如大楚人不侵略法奥,法奥城的百姓根本不会有这类该死的遭遇?
但四周的数千法奥城波斯人没有波斯官员的思想高度,对法奥城大楚人占领了,对伟大的萨珊波斯受到了东方大楚国的侵略,对大楚人强制他们建设城池等等侵(犯)国家主权个人财产人生权力的事情没有一丝丝的愤怒。
一个波斯人对着那波斯官员大骂:“你再说一次大楚老爷的坏话,我就打死了你。”一群波斯人用力鼓掌喝彩,以前那人是官老爷,惹不起,现在都是为了大楚搬砖的,谁怕了谁?
另一个波斯人冷冷地道:“为了波斯官老爷干活是干活,为了大楚老爷干活也是干活,有什么区别?”
一个波斯老头嘲笑道:“奴隶?我们是仁义的大楚人的奴隶?你疯了?你见过奴隶没有被捆起来吗?你见过奴隶没有在脸上烙印吗?你见过奴隶可以回家休息吗?你见过奴隶拥有财产吗?没有!你一定没有见过这样的奴隶!哪一个奴隶不是像狗一样的活着的?”周围好些波斯人附和,萨珊波斯本来就存在奴隶,那些罗马“公民”看似讲究平等和爱,其实照样有奴隶,那个罗马皇帝戴克里先的父亲不就是被释放的奴隶吗?法奥城的波斯人就算家中没有奴隶,也亲眼见过奴隶。那些港口的货船上被链子锁着脖子的苦工不就是奴隶吗?大楚人有在法奥城的波斯人脖子上系上铁链吗?这怎么叫做奴隶?
一个波斯年轻人大声地补充道:“你见过吃大饼的奴隶吗?”
数千波斯人一齐叫道:“伟大的大楚人!”“仁义之师!”
法奥城的波斯人的建造城池期间所有的饮食都是由大楚提供的,大楚人竟然给波斯人吃掺了野菜的大饼。大饼啊!是面粉做得大饼啊!这对波斯有钱人而言不算什么,可是对数千波斯人中的绝大多数而言简直是无上的美味!就冲这点他们就绝不反对大楚人统治法奥城。
“只要给吃的,谁做城主有什么关系?”一群波斯人直接将国与国之间的战争降低到了城主换人,只要有好日子过,谁在意城主是谁。
那波斯官员怒吼道:“那些吃的都是法奥城的粮食!是大楚人从法奥城的粮仓中拿的粮食,都是属于法奥城的,属于伟大的萨珊波斯的!那些大楚人根本没有拿出一点点粮食,他们夺走了法奥城的粮食!”
什么大楚人没有夺取法奥城的财物,根本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大楚人占领了法奥城的粮仓,萨珊波斯的财产被大楚人掠夺了。
一群波斯百姓耸耸肩,无所谓,抢夺波斯的财产关他们什么事情,总不能让大楚人白跑一趟吧?有波斯人更是赞扬道:“果然是公平公正和爱的大楚人”只要自己的财产不受损失,萨珊波斯的财产关他P事?
那波斯官员脸色铁青,四周都是蠢货卖国贼!但他一个人能够做什么?他看着四周对大楚满是欢喜和友善的波斯贱民,唯有跪下对神灵祷告:“伟大的神灵啊,不要放过这些背叛波斯的人,让他们去地狱接受煎熬吧。”
法奥城最高大的建筑、两层楼的城主府邸中,胡问静对法奥城主的愚蠢怒不可遏:“你说法奥城的粮食只有这么一点?”
法奥城主陪着笑:“是。”法奥城只是一个拥有几千人的港口小城市,要农业干什么,要大量的屯粮干什么,从停留在港口的船只中收点税,大部分落入自己的钱袋,小部分用来购买粮食不香吗?他微笑道:“我有大量的金币可以献给阁下。”
到目前为止,法奥城主依然没有搞清楚眼前的东方女子到底是什么官职,只能含含糊糊地称呼,他也没有搞明白这些东方人到底要搞什么。假如东方人脑子有病,竟然跨越大海进攻萨珊波斯,那么就应该速战速决,飞快向北面的萨珊波斯都城泰西封进发,运气好抓住了萨珊波斯国王巴赫拉姆二世,东方人想要勒索钱财还是想要土地都有得商量。假如东方人真的与萨珊波斯结盟,带着善意而来,同样该立刻向泰西封进发,与巴赫拉姆二世的大军汇合,然后与罗马人会战。不论是哪一种,大楚人如今傻乎乎地浪费时间在小小的法奥城修建城池绝对是脑子进了大水。
法奥城主微笑着看着胡问静,不论是圣徒还是魔鬼都喜欢金币,一块金币搞不定就两块金币,眼前的大楚女官绝对会被他的金币打倒。
他认真地道:“只要阁下愿意放我离开,我可以献上行情两倍的金币。”战俘也好,海盗绑票也好,所有被俘的人都有一个赎身价,所有价格都是公开透明的,他作为一个萨珊波斯的城主自然有一个合理的公开的价格,他愿意出两倍的价格表示他的诚意。
胡问静大怒:“大楚不是海盗,大楚是为了公平公正和爱而奋斗的战士!”
法奥城主看着胡问静,完全不信这种高大上的借口,他保持着萨珊波斯贵族的优雅风度,道:“我的钱财没有藏在法奥城,你就是将法奥城挖地三尺也找不到我的金币,而我是一个有勇气的人。”他微笑着,已经很直白了,大楚女将领应该知道就是对他严刑拷打也不会得到他的财产。大家和和气气地分手不好吗,何必搞得血淋淋的。
胡问静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呵斥:“胡某平生最恨的就是贪官!我一定要将所有的贪官拉出去砍掉头皮,然后从这里……”她拔出剑,在法奥城主的脑袋上轻轻地打转。“……挖一个大洞,然后浇入水银,听说人会奇痒无比,不停地动,然后嗖地一下从头皮里崩了出来。哇,想想一块完整的人皮是多么的美丽啊。”
法奥城主听着翻译,脸色惨白如纸,这是威胁吗?这东方人应该不会这么残忍?
小问竹和司马女彦在胡问静的身边蹦跶着:“水银!人皮!我要看人皮!”
法奥城主看着眼睛放光的小女孩们,心都碎了,立刻道:“三倍!”
胡问静大怒:“十倍!没有十倍我就看完整人皮!”小问竹扁嘴:“姐姐,我出钱,我要看人皮。”胡问静摸下巴:“真的你出钱?”转头看法奥城主的脑袋,目光中丝毫不带感情,仿佛就像在看一张人皮。
法奥城主大声地道:“成交!”
小问竹跳脚:“我出二十倍!”
法奥城主死死地看着小问竹,没敢拿自己的人皮赌这个小女孩是托还是真的死变态。他爽快地说出了自己在法奥城外埋藏金币的地点,道:“伟大的大楚阁下,我所有的钱财都在那里,我愿意用他们赎取我自己。”
胡问静期盼地看着法奥城主,不断地打眼色:“还有呢?还有呢?”
法奥城主莫名其妙,还有什么?
胡问静失望极了:“还有打开藏宝库的口诀啊!比如芝麻开门!’”
法奥城主眨眼睛,小心翼翼地问胡问静:“东
方大楚的藏宝库都有神灵守护吗?萨珊波斯的藏宝库只有大石头堵住入口而已。”
胡问静失望极了,这都没有,差评!她板着脸道:“老法啊老法,你不觉得委屈吗?”
法奥城主听着翻译傻了半天才翻译的“亲爱的阿卜杜勒”,确定胡问静不会这么客气,但这不是重点。他认真地道:“阁下的意思是……”
胡问静认真地道:“阁下是法奥城主,阁下迎接伟大的萨珊波斯的盟友伟大的大楚国的军队而花了不少钱,可是其余萨珊波斯的城市却一个铜板都没有出,这合理吗?难道大楚维持萨珊波斯的和平不是每个萨珊波斯人都享受到了福利吗?为什么只有阁下出了钱?这太不公平了,大楚不允许发生不公平的事情,大楚要为你做主!”
法奥城主呆呆地看着胡问静,没能理解东方人神奇的思维。
胡问静诡异地笑着:“波斯的其他城市必须分摊大楚维持和平的费用,不能让法奥城一个城吃亏。”
法奥城主死死地看着胡问静,慢慢地问道:“阁下的意思是让我敲诈勒索其他城池?”
胡问静大惊失色:“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