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市东关区最西侧、挨着顾府街的区域, 有座本地数一数二的学校:安阳市第五小学。
第五小学南大门入口旁边,有一段约八米长、四米多高的古朴石墙。
这一段看上去平平无常、连本地居民都不咋会关注到的厚重石墙,是有来头的——这是安阳市的前身、安顺镇的老城墙。
解放后城市人口增加, 安顺镇改成了安阳市,整个城区大变样、连原来安顺镇的镇中心地标建筑钟鼓楼都从老大十子迁到了北门去,老城墙自然也没法保住……这一小段用古法建成、存世了至少两、三百年的老城墙, 就是安顺镇最后的痕迹。
现在还是暑假期间, 学校头没人,校门口也没有抢占路面经营的摊贩, 整条路段清清静静的, 林霄和她奶站在路边林荫下,一抬头就能把这段老城墙尽收眼底。
古朴厚重的石墙在阳光下矗立,静默无语。
“……以前安阳还叫安顺镇的时候,没听说过出过什么大事。”林奶奶皱眉道, “最大的事情, 就是我出生前几年王烈士的牺牲了,不过那时候国家贫弱, 也顾不上太多, 王烈士的故居我记得都是后头才重视保护起来。”
回忆了会儿, 林奶奶又道:“我嘞那个师父,是从省城躲到猫场乡来的,他以前过得是好日子,受不得乡下的穷,三天两头往安顺镇里头跑,要是当时城里头有啥稀奇古怪的事情, 他肯定会晓得的。”
“到八几年你家爸出生的时候,我嘞师父才去了的, 去世前半个月还到这城头来住了几天……要是这城头真的有啥严重得很的事情,要政府出面找高人布置阵法,那我师父肯定会晓得。”林奶奶确定地道,“既然他都不知道,那八几年的时候肯定没得这个事。”
林霄从小到大听她奶提得最多的就是那个神秘古怪、连照片都没留下一张的老师父,因为这个老师父留下来的“传奇故事”实在太离奇,林霄不信玄学的时候还曾经一度以为这个人是她奶编出来哄她的。
“老太,老师祖在城头还有啥熟人没得嘞?”林霄道。
“哪里还有哦,他们那批人都是解放前出生的人了,能活到现在怕不是都成了精怪。”林奶奶摇头道,“我师父那个住在城里头的老朋友,在你家爸三岁多的时候就没得了,那个老叔叔倒是儿女双全,但那个年代,老叔叔又是住在城头,哪里敢教自家娃娃学这些,是要犯错误的。”
林霄纠结地挠头……她进城才大半年,就算认识顾白这种包打听吧,但顾白也才二十多岁,没准城市里出大事时候顾白都还没出生呢!
虽然对这事儿没啥头绪,但既然答应了要让李家屯的野鬼魂归故里,总归要尽一把力。
“找罗小燕问一下吧。”林霄想了想,道,“她跟过那个高师父,没准儿高师父那种二把刀反而有门路,能晓得这些事情。”
罗小燕来得很快,祖孙俩刚搭乘公交车回到伍家关,拎着个电脑包的罗小燕就已经等在姚家自建房楼下了。
在林霄二楼的房间中,祖孙俩把李家屯的野鬼被困在本地这事儿这么一说,罗小燕的脸色就变得非常古怪。
“你晓得这事?”林霄惊奇地道。
“呃……不是。”罗小燕咽了口唾沫,道,“我想起个事情,可能和咱们这事儿有些关联。”
“啥事?”
“林小姐,你还记得金晟名吧?”罗小燕道,“当初金晟名在旧州杀死了一个外地来的女背包客,把尸体埋在了那边的森林公园里面,然后不久后,金晟名就开始做噩梦,梦到那个女背包客要找他索命。”
“金晟名和高师父狼狈为奸十几年,也晓得一些门道的,他感觉要出事了,就赶紧联系高师父,把高师父骗回来帮他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