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河神高兴,那就会降雨了。◎
“一切照旧。”
玄都说这句话时没有疾言厉色,语气平淡,但隔着一扇破木板,里面的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好像有额头磕到地面的响声。
“大人我们知错了———我们真的知错了,实在是活命的粮食都没有了,求您饶了我们吧!”
那磕头的声音用力,不用见本人也知道必然已青紫流血。
玄都没叫停,他的脸上仍旧挂着微笑,细看却有点冷。
“这招对我没用。”他转身离开,“我说过的话,不会再说第二遍。”
……
“嗷———”
门突然被拉开,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柳长春行了一个结结实实的五体投地大礼。
他揉着胳膊,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玄都!你开门前吱一声不行吗?”
“怎么?”玄都挑眉,茶色的眼睛在烛火下似乎蒙了一层柔光,“当我是耗子呢?”
他的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垂馨千祀]小队一个听话睡觉的都没有,每个人都睁着一双求知若渴的眼睛坐在床边,腰伤的破云来从人墙的缝隙里倔强地伸出一只手,表明他也在的事实。
“不是让你们早点休息了吗?”
柳长春:“……”
他咳了一声,往后退了退,和其他队友统一战线:“……我们在这里赏月。”
“你们五个的位置,没一个能看到窗外的月亮。”
乔如霜摆出深沉的表情:“只要心里有月亮,哪里都有月亮。”
破云来在他们身后接上一句:“我们赏的不是月,是哲学。”
凭借这个牵强的理由,[垂馨千祀]小队成功在玄都脸上看见了难得的无语。
“你们啊……”他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惑,明天自己用眼睛去看。”他说,“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可是———”乔如霜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见玄都已经轻巧地跃到了屋内唯一的一张椅子旁,靠着墙角闭上了眼睛,摆明了一副拒绝交流的态度。
乔如霜气鼓鼓地闭上了嘴。
“既然问不出来———”队长贺明朝压低了声音,“那就算了吧。”
[垂馨千祀]小队面面相觑,最后集体哀叹了一口气,裹着被子去做蚕宝宝了。
“好吵啊!怎么会这么吵嗷———!!”破云来直直弹起身,成功听到自己的腰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他这缭亮的一嗓子让整个屋里的人全醒过来了,比报晓的公鸡还凄厉。
“破云来你是什么魔鬼闹钟啊!”乔如霜左右翻了翻,将自己裹得更像一枚圆润的茧,“正做美梦呢被你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