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朝时, 赵泽瑜看着皇帝怎么看都觉得他做脸写着“壮”有脸写着“阳”,在天子冕旒那儿飘着“吃药”俩字,不由得觉得玉昭容简直是太厉害了。
虽然他还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会有那方面的欲望, 但没吃过猪肉, 总见过猪跑。之前被周无由拐带着往勾栏瓦肆一行“见世面”之时他就见识过这种药。
当时周无由还点了他的哑穴带着他去听了南祁某位大人和一位江湖女帮主的缠绵悱恻, 他怒目而视却根本发不出声来。
周无由却道:“别急, 这药丸我卖的,我看看成效。还有, 听着点, 人家这两位大人物床榻之间还不忘正事, 多跟人家学学。”
那位女帮主年少成名、心狠手辣、掌帮主之位,端的是一个风流俏佳人,内力甚高,可惜那位大人虽然也才而立之龄, 却是个文官,时常力不从心, 故而才从周征的产业这里买了能“一展雄风”的药丸。
刚知道的时候赵泽瑜还颇为别扭,显然觉得自己的半个友人鼓捣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着实上不了台面,有伤风化,被周征嗤笑一顿。
“我名下勾栏院遍布全国, 有数百之数, 酒楼也差不多, 区区一点让人鬼迷心窍的药丸算什么?”
“倘若没有这三教九流之所, 你当我从哪里来的消息,又是怎么能活得这般肆意逍遥的?”
“我是个生意人,我卖这些,又不是自己用这些东西, 有什么有伤风化的?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多之乎者也的酸儒迂腐?”
赵泽瑜无言以对,便也放弃了让周无由认清带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听这种墙角是多么丧心病狂,只得忍着直竖的汗毛和发麻的耳朵硬着头皮听那两位大人物不堪入耳的墙角。
那药确然迅猛,赵泽瑜看那位文官在外多少也是书香门第的清高自持,可经过周无由在门上戳的小口看见他服药之后,虽然闭上了眼睛可还有敏锐的听觉。
屋中翻天覆地,那文官急不可耐地和女帮主搅和到了一起妖精打架去了。
赵泽瑜听得满脸痛苦,那女子娇喘之中媚意无穷,让那文官丢盔弃甲,直接应允了凡是这女子手下的货物皆可以官货名义往来,又承诺扶持她的帮派与管家亲近。
至于别的譬如说什么“郎君今日好生厉害,奴家好生欢喜”的这种话赵泽瑜是再也不愿意听了。
等那文官走后,周征才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能让这么弱的男人坚持这么长时间,看来我这药日后定能推广,有一笔生意好做了。”
赵泽瑜木着脸问:“你们南祁的官做事都这么随意的吗?有这种官你们到现在竟然都没灭国?”
周征顿了下,不由得拊掌点头,眼中满是对赵泽瑜的赞赏:“你说得太对了,我也好奇它什么时候能覆灭。”
正这时,赵泽瑜听见屋中窸窸窣窣的应该是那女帮主穿衣的声音,紧接着她啐了一口:“不中用的东西,用了药还这么废物,要不是老娘得用你运货,哪里能让你糟蹋了?真晦气。”
周征:“……”
赵泽瑜:“……”
“周无由,看来你的药也没多好使,人家姑娘都骂废物呢。”
“废物的是人,又不是药。”
从回忆中抽身回来,赵泽瑜看着皇帝这张脸就忍不住神游:他好歹是个习武之人,观相之术兄长和周无由也多少教过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