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泽瑾和景曦惦记的赵泽瑜在嘉禾城刚刚从外面回来, 灰头土脸的,正在由军医包扎伤口。
郑永晟掀开帘子进来,看到他胳膊与肋骨间的伤口, 皱眉道:“大帅, 日后还是要多注意些, 您是天潢贵胄, 又是定北军的定心石,实在不可轻易冒险。”
赵泽瑜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撑了下眉心, 一脸不耐烦, “好了, 郑老太太,您老是没别的事情做了吗?”
郑永晟:“……”这好心当成驴肝肺的王爷。
当年赵泽瑜刚来时,对赵泽瑜最是警惕的人是他,不过三年下来之后, 作为一个年方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郑永晟时常感觉自己像是老妈子似的, 天天跟着这十九岁的小崽子屁股后面操心。
或许是因为拿下欣潼关那时赵泽瑜身先士卒,在一条已经废弃的地下秘密通道中挨住那又臭又脏的环境两个时辰一动不动,而后沉着冷静,在恰当的时机下手利落, 顺利地摸到城楼之上宰掉守城的北燕兵, 打开城门。
或许是因为他们俩在一次被阿若那逼到绝境之时郑永晟想要独自出去引开北燕军却被赵泽瑜拉住, 两个人疯狂地选择了死战到底, 绝地求生。
多次性命相托加之年岁相仿,自然郑永晟对这个天分极高又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主帅有所敬佩。
而此时由于北燕开始选择多线偷袭,赵泽瑜将众将军派向各城,一直照顾她的乘风也被他有意派往其他城池历练, 以待日后能独当一面。
这不知不觉的郑永晟便在自己都没注意的情况下干了点乘风往日的活计,成为了赵泽瑜身边新晋的郑大管家、郑老妈子,还要被此人一天八百次地嫌弃,简直不知道自己堂堂军侯之后,朝廷封赏的三品将军,怎么就沦落到了这等境地。
只是也不知道这赵泽瑜和北燕女君有什么陈年旧怨,两人排兵布阵时十次能碰上八次,就像是注定的宿敌一样。
要不是赵泽瑜不拘小节,兵行诡道,能躲就躲,加之身边有高手保护,不知道他都得让这位女君打死多少次了。
郑永晟越想越纳闷,所幸这一次又扛过去了,也算是暂时能松一口气,不由得开起了玩笑:“大帅,你说这位女君是不是喜欢你,想掳你回去当王妃啊。”
话音未落,就被正喝水的赵泽瑜喷了一脸。
郑永晟一脸痛苦嫌弃地把某人的口水擦干净就听见赵泽瑜放肆的大笑声:“你说你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郑永晟:“……”
要不是这人是个王爷,要不是这人还受着伤,他非得把这个欠揍的货揍得满地找牙。
赵泽瑜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并且现在处于受伤的保护状态下,十分不讲道德,瞧着郑永晟道:“你说说你,一天天的圣贤书都读到哪儿去了,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思想?难不成是你看那北燕女君英姿飒爽,自己想送上去当王妃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郑永晟蓦地站起来,对军医道:“麻烦了,剩下的我来就好。”
军医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只剩下裹纱布了,这事基本将军们干得都很熟练了,便十分听话,将纱布留下,提着药箱去军营给士兵们处理伤口去了。
赵泽瑜这时才觉得大事不妙,当即道:“我觉得在这时候,你作为将军,主帅受伤,军心不稳,你应该去安抚一下将士们,这点小事我可以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