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走向堪称离奇, 赵泽瑜也算是见识过许多人性了,可实在还是觉得难以理解,这一年京城中是专出出尔反尔的怪胎吗?
赵泽瑾道:“我还是想知道他这般做的原因, 此事也涉及你, 你也陪我一道去。”
“行啊, 那我们是现在就去流瑟宫找他吗?”
“不, 我们去见淑妃,现在应当是淑太妃了。”
淑太妃的宫殿被禁卫军把守着, 形同软禁, 赵泽瑜问道:“她可曾反抗?”
赵泽瑾摇头:“不曾, 也是因此,我才觉得这些事来问她,或许会有答案。”
赵泽瑾虽派人看管,却不曾短了淑太妃的一应用度, 看守的禁卫军对其宫人也并无甚欺辱之事。
故而看到他二人前来,他们虽稍稍有些忐忑却不曾太过惊慌。
淑太妃形容稍稍有些憔悴但看起来精气神却并未太过摧折, 见到他二人也是端庄沉稳,请他们落座。
不过终归还是她先沉不住气一些。
“陛下,不知鑫儿他……”
“宁王的伤势并不严重,如今已能下地走动, 但……”赵泽瑾意味深长地道:“宁王他今后如何却也要看今日太妃说些什么。”
他虽似是谈笑风生, 可笑意间不加掩饰的帝王威仪却是浑然天成一样, 赵泽瑜虽是第一次见, 却也知这是数十年帝王之位给赵泽瑾带来的。
淑妃默然,赵泽瑾倒也不催她,顺手从袖子中掏出一颗糖块投喂赵泽瑜。
宫中陛下亲自要求御膳房做出的糖块自然比之市井之间的不知精致多少,在边境苦熬了四年的赵泽瑜眼睛一亮, 便享受美味去了,倒也不觉得无聊了。
太妃怔怔地看着,皇帝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安王的看重,简直是在拿人当儿子养,她突然看着赵泽瑜道:“我曾经以为这个位置应当是鑫儿的。”
以为今天纯粹是来听八卦的赵泽瑜:“……”
好端端的怎么又有人来抢他哥?
赵泽瑾拍拍他的后背,赵泽瑜端方外表下隐形炸出的毛才平息下去。他唇边笑意不减:“得太妃厚爱,朕承担不起。”
淑太妃这才从什么梦境中忽地醒过来一般,满是怅然之色:“陛下想知道的事,我可以告知,另外不知陛下是否还想知道武懿皇后的事情?”
赵泽瑜立时向旁边看去,只见赵泽瑾的手指微微攥紧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原状,语气中隐隐含着警告之意:“太妃应当知道,朕平生最不喜旁人要挟。”
淑太妃叹了口气:“我原也是想将这些事告诉陛下的,如今也只是希望陛下念在鑫儿他真的只是一时糊涂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