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甲班第一天的课下堂后, 甲方所有学子都见识到了梁夫子的严厉是何种程度。
仅仅是第一天的授课,全甲班三十名就有二十五人被他罚了抄书。而幸免于抄书的五人是陆杰修、秦朝宁、王冕、姜士秋、李珣。
待梁夫子和张山长离开了学堂后,王冕他们三人就上前想和陆杰修、秦朝宁结识一番。
陆杰修淡淡地应了应, 而秦朝宁就热情许多。
王冕、姜士秋、李珣都是南州城的学子。
其中,姜士秋是商户出身, 家中是南州城的茶商。
王冕则是,他的父亲是南州城贡院的教谕之一, 他本人是正八品的官宦之子。
而李珣是城外下乡的农家子,得了全族人的供养才得以进学, 靠刻苦勤勉来到了东皋书院。
他们三人把自己的情况轻描淡写提了提,又问及秦朝宁。
至于陆杰修,他们是有所耳闻的,加上陆杰修本人的脾性看得出来是不喜别人问他这些, 他们三人便不自讨无趣。
秦朝宁坦诚笑着应道, “朝宁此前是幼丁,现在是军余。”
“……当真看不出来呀”,王冕慨叹道。
这位小儿同窗的气度, 学识,没有底蕴的士族怎么养得出来。当真,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像他们家, 为了能够让他走好科举仕途,还是自三岁起启蒙,他爹亲力亲为指导。
听完秦朝宁的话, 姜士秋和李珣同样也是没想到过他是这样的出身,是真的看不出来。
军户子科举举试, 眼前这位,怕是今年南方独一位。
李珣的心情眼下有些复杂, 倒没料到东皋书院里,有出身比他还差的学子。这何曾不是,侧面就说明了秦朝宁的天资比他好。
而姜士秋看向秦朝宁的目光柔和了些许,惜才道,“秦弟在书院里的生活上,若有需要帮助的,可随时找我。”
“秋不才,家中银钱富裕,钱财一事若秦弟有需要,无需多虑,尽管找。”
“朝宁家中尚能应付,谢过士秋大哥好意。”秦朝宁应道,然后过去拉着在几步之遥,没凑过来的钱勤学过来。
他把钱勤学也介绍给他们三人。
这下,在甲班里,他们六人都相互熟了脸。
等陆杰修、钱勤学、秦朝宁三人前往公厨吃晌食,陆杰修才对秦朝宁说道,“钱财、书籍,倘若你们二人有需要,可向我提及。”
闻言,钱勤学顿时眉眼微弯。
杰修弟真是心肠柔软之人!
秦朝宁大大方方地点头如捣蒜,还补充道,“杰修兄家中可多古籍了,勤学哥,你若是有需要,可别客气。”
“他可是我们三人中的真人间大户呢!”他龇着牙笑着道。
陆杰修忍不住纠正道,“非杰修之功,乃家中长辈累几代人之所成。”
“是是是。”
“哈哈。”
他们三人有说有笑地在书院小道走着。
待吃过晌食,他们就回到了学堂里做梁夫子布置的课业。
学堂里除去他们三人,也不过寥寥几人。
其余的人不是回号舍歇息,就是去了书院的后山里游玩,还有的或许是去了藏书馆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