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五条悟一个人进来。
被困在[帐]内的普通民众, 高声呼唤着同一个陌生的名字。
只准让五条悟一个人进来!
他们异口同声,拳头重重砸在[帐]的壁垒上。
而与此同时的副都心线站台,东京地铁地下五层, 胀相、真人、花御和漏瑚, 四位特极咒灵正在待命。
“为什么只准让五条悟一个人进来?”
漏瑚不解杵了杵拐杖——事实上他的腿脚利索得很,只是偏好使用这类与老人家相关的物品,包括之前闲暇时拿在手里抽个不停的大烟斗, 总是套件极具老人味的毛领子黄披肩, 和他一副大叔腔调的措辞。
真人私底下偷偷猜测过是不是由于火山啊大地啊这种东西, 给人的感觉基本都比较老的缘故, 导致由人类恐惧诞生的漏瑚也一副老人家的模样。
“有纪说我们人手不足, 如果让咒术方的人一股脑全涌进来, 容易陷入被围攻的局面。”真人板着指头, 认真记下了有纪给他们的解释, “况且用狱门疆封印五条悟之前,我们需要尽可能拖延五条悟二十分钟以上。”
“不管听多少次都觉得离谱, 竟然我们要拖延这么久!”漏瑚脸色臭得要命,“那家伙不是自己都能拖五条悟二十分钟吗, 怎么不自己上!”
“如果我直接上的话——”一个声音自上而下, 从贯通站台层至大厅层的圆形挑高空间传来。
漏瑚他们抬头望去时, 正看到由伏黑甚尔带着有纪稳稳落至地面——如疾驰流星般毫无缓冲的重力加速度, 使混凝土浇筑的地面直接塌陷成放射状裂纹的深坑, 枕木与轨道断得歪七扭八, 碎石子与尘土纷飞。
崩了呆住的特极咒灵组们满脸。
“狱门疆一被我抛出来,五条悟就会立刻警觉到不行哦。”伏黑甚尔不动声色承受了落地时几乎全部的反冲击力, 松开手后退一步,让有纪稳稳站在场中央。
“所以我暂时不能露面, ”她接着说道,“只能拜托你们先抗一会儿五条悟——哎呀,别露出那么严峻的表情嘛,我这不是给你们带了个帮手来吗?”
有纪侧过身,让出伏黑甚尔全部的身形。
一副极具野性美感与蓬勃生机的肉|体。哪怕此刻正垂着手,面上也没什么表情,但自毛衣未遮挡住的小臂便能轻易察觉到,那每一条凌厉流畅的线条走势,每一块趋至臻境的肌肉都蕴藏着蓄势待发的蛮横力量,都充斥着独特而危险的原始威慑,在使他们的神经疯狂叫嚣。
这个人,强得离谱!
真人无意识吞了下口水,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害怕这个甚至感应不到分毫咒力的人类。
“他是…谁?”漏瑚的独眼盯着伏黑甚尔,难以想象为何有人能光凭气势就强到这个地步。
但随即,他觉得对方莫名有点熟悉的感觉,似乎在这个女人身上也体会到过…
“难道是!”漏瑚猛然看向有纪。
“嗒哒~这位是曾经险些杀掉五条悟的天与暴|君,伏黑甚尔——”有纪笑吟吟给他们介绍,“这下安心了吧?等五条悟一来,他会配合你们一起攻击五条悟的。”
“啊,不过因为甚尔没有咒力,所以破不了五条悟的无下限咒术,到时候需要你们先创造出让五条悟解开无下限咒术的空隙,再由甚尔进行偷袭得手。”她摇了摇手指,“反过来,甚尔零咒力和已死的事实,意味着五条悟完全不会对他的攻击进行防备。明白了吗?”
“怎么会…他不是已经死了吗?”真人表情逐渐变得狂热,拜服于有纪一次比一次更出乎意料的疯狂想法,“太棒了…这可真是太棒了!”
零咒力的天与咒缚啊,灵魂会是什么模样的呢?好想摸一下看看!
伏黑甚尔感受到了他的热切视线,鄙夷啧了声。
“有个会降灵术的老太婆,不用白不用啰。如何?有普通人作人质,有甚尔藏在其中静待偷袭,还有四位特极咒灵。这样一来,你们拖延成功的几率是不是大大提高了?”
有纪带着甚尔往地铁闸口走去。而完全看不到咒灵,只能看见甚尔和有纪以如此惊世骇俗的方式降落,还能完好无损站起身,又若无其事对着空气交谈的普通民众们,吓得如摩西分红海一般往两旁退去,给二人让开位置。
“哈,也只有你能想到这个办法啊,有纪!”真人对她的战术赞不绝口,“但你为什么不让我把那群普通人变成改造人呢?或者放一点咒灵做干扰,多少也可以给五条悟制造一些阻碍嘛。”
“省省吧,真人。你以为五条悟是谁?”跨上月台,有纪头也不回,“你那些弱鸡改造人和弱鸡咒灵,又能困得住他几分钟?要是跑来跑去的改造人和咒灵把普通人杀得太多,你以为受到威胁的他不会为了拯救全日本的更多人,把这里在场的所有人连带你们都杀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