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是个让人操心的, 明明也二十七了,却像个十几岁的孩子。
在怪物群当中战斗的时候,发了疯一样不顾自身, 受伤了也会喊疼,但是仗着自己的能力混不在意。
平时生活中又特别冒失,比如这天她竟然被某个推门给夹到手指了。手指头也没全断,就是断了一半。
雷辰匪夷所思:“那种推门,有扶手, 你是怎么做到被门缝给夹到手的?”
白静发飙:“我怎么知道!”
牧瑰:“很疼吗?”
白静躺在张樱桃怀里被摸头一边望着牧瑰这边眼里冒泪花:“疼死了!结果旁边还有好多人说我矫情,这点疼就受不了,你说过分不过分?!”
雷辰无语道:“你在战场上受伤比这严重的多的都有,你故意的吗?”
白静:“疼就是疼!无论哪个都疼!你又没被门缝夹到过手。”
雷辰:“那我确实不会这么蠢。”
白静拽起椅子边的花盆就要往他头上砸:“男人都是傻逼!全去死!队长除外。”
雷辰:“卧槽!冷静, 放下!”
牧瑰看得出她在撒娇,但是他不反感, 因为他曾经和她说过,如果很疼,就要说出来。
于是他问:“那么你想怎么做?”
白静放下一米高的花盆, 露出天真空白的表情说道:“那当然是要把他十根手指头都放门缝里面夹一遍,看看他会不会矫情!”
雷辰浑身一哆嗦, 突然感觉白静平时对待他还算温柔了。
白静这些年的暴力倾向可没有减轻太多。
牧瑰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白静。”
白静突然收了声音,低着头像犯错了一样, 她瞅着牧瑰的脸色。
牧瑰突然流露出浅浅的笑意, 他温和地伸出手:“你还记得对方是谁吧?我陪你过去,帮你出气好不好?”
白静看见他那只手上自己曾经啃出的齿痕,笑起来:“好!走!”
雷辰嘟囔着:“就这么点事情, 有必要特地去一趟吗?”
张樱桃:“队长大概有他自己的想法。”
白静果真记住了那扇把她夹到的该死的门———已经被她拆了,扔在地上。
还有那个嘲笑她的人, 她也记住了对方的名字和工作部门,甚至连去的路线都清楚了。
牧瑰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当场出手,很不错,说明有听我说的话。”
白静挽着他的手亲昵地贴在他身边:“那当然,我最听话了。”
那个人被叫了出来,牧瑰和白静在办公室等他。
“0队队长?找我?什么事?”
那人进来的时候还在问,语气不是很尊重。
他进来看见白静,似乎有些恍然,然后难以置信地扯开了嘴。
“什么?就因为刚刚那事情吗?”他嘲讽般吁气,“又不是我把她的手指送到门缝里面逼着她夹的,还劳驾队长过来一趟。”
白静眼中轻轻地掠过杀意。
牧瑰清楚白静生平遭遇的所有事情,她现在对一切恶意,无论大小都敏感得要命,并不是她自己的错,她也只是向好好活下去而已。
那人坐下来,还在说:“被夹了一根手指就矫情成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手脚断了呢。”
牧瑰微笑道:“你手指被门夹过吗?想试试吗?”
那人一愣:“你!”
牧瑰坐在他面前,往后靠去,十指交叉搁在交叠的膝盖上:“道歉。”
“呵,凭什么?你这是在凭你的权势压人吗?我好歹也是老老实实工作的职员,你不过是个没能力的队长而已。”
牧瑰带着深意缓缓道:“是吗?”
那人似乎也不是很笨,嘴上说着:“我不过就嘴臭了几句,真会记仇,搞得我好像犯什么弥天大错了一样?”
牧瑰沉声道:“她在前线受过的伤比你多千万,你没资格这样说她。在别的地方说我队伍里的人,最好别给我听见。”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