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一则消息传遍了金陵城的大街小巷——酩越饭馆的宋掌厨,受到陛下赏赐了!
百姓们一时间谈论不停:
“我今天午间去吃饭,亲眼瞧见的!那个来给宋掌厨送赏赐的人,听说还是咱们陛下身边最信任的公公嘞!”
“天爷呐,宋掌厨怎么做到的呀,我这辈子还连陛下的面都没见过嘞!”
“陛下可是天子,咱们普通人咋能见到呢。不过我倒是听说了,陛下是前两天微服私访,正好品尝了宋掌厨新弄出来的那个菜,叫什么……额,好像是什么火锅?反正陛下吃了之后可谓是连连称赞,可把宋掌厨夸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呢!”
“这个我也听说了!好像那个,镇北王也跟着去了,反正这两位贵人都吃的可美啦,据说回宫的路上都撑的走不动道呢哈哈哈哈……”
“那宋掌厨可真厉害呀……”
“哎你们说说,如果宋掌厨今年去参加那个厨艺比试,是不是头筹就非他莫属了?”
“肯定的啊,宋掌厨的手艺确实一绝,我觉得比那个什么知月楼,还有那个什么庆忠楼都要好嘞!”
这人的话才刚刚落下,旁边就有行人疑声道:“说的这般笃定,你可尝过庆忠楼掌厨的手艺?”
被询问的百姓回头看去。
只见出声的这位竟是个年轻人,左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瞧着倒是眉清目秀、俊逸非凡的,但那双眸子中却好似含着许多怒意,叫人甫一对视便觉心中发慌,吓人的紧。
他说话顿时就有些磕绊:“我、我自是没吃过的!不是都说那位的排场很大么,我们普通百姓哪里吃的到……而且这也用不上我再去品鉴吧,陛下都已经亲赐奖赏了,还不能说明宋掌厨的手艺的确厉害吗?难不成那个庆忠楼的掌厨,可也得了陛下奖赏?”
那少年冷哼一声,抬眸不屑的回他:“你又怎知,他没得过?”
被问着的百姓便又不出声了。
他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但却并不妨碍他们讨论此事。毕竟百姓之间的家长里短、茶余饭后,不都是扯着这些事打发时间的么?谁又能知道说出的话何真何假?
总之自那少年问出这话后,就没有百姓再去搭理他了,敛回眸光继续闲谈,权就当这人不存在。
那少年自然也懒得与他们争执,同他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后,便抬脚离开了此处,往朱雀街方向的庆忠楼走去。
然而这一路上,却处处都能听到宋祁越的名字。
百姓们凑在一起相谈甚欢,纷纷说着宋掌厨的手艺果真独一无二,今年若是宋掌厨能参与厨艺比试,那头筹必定就非他莫属了!
更有甚者还提及了御厨齐安生,说他如今想来已经被陛下驱逐了,饶是曾经蝉联了五年头筹又如何?今年还不是要将御厨位子拱手让人的云云。
少年闻言,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放屁!都是在胡言乱语!”
他怒道:“一群市井小民懂什么美食?又能明白什么圣心?左不过也就是得了陛下的一次赏赐罢了,我得陛下夸赞赏赐的时候数不胜数,这人那时都还不知在何处学艺呢!”
他语气简直愤懑不已,若是这时去细看眉眼,便能瞧出来,这人不是齐安生又是谁?
只不过如今的他瞧着,却远没有五年前那般稳重了,神情之中更是多了份戾气,曾经的不骄不躁也已经烟消云散,眸中只留恼怒。
然而气愤的却并不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