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车轮般缓缓碾过,转眼间便到了冬月中旬。
初七这日砂锅米线开放,京兆府尹处理完政务来酩悦饭馆吃饭时,顺便就同宋祁越提及了近期有关于闹事者的调查情况。
“调查到如今这一步,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其实宋郎你自己心里都已经很明白了不是吗?”
京兆府尹说罢吸溜了一大口米线,瞬间就辣得额头上都沁出了汗珠。
宋祁越微顿,“是知月楼和庆忠楼?或者……并不止这两家?”
“斯哈斯哈……”京兆府尹舌头发麻,却仍旧点头道,“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事实确实、确实是如此的。不过那些人的嘴都很紧,现下又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引向他们,所以一时间确实难办的很。”
最主要的是,这些人闹事的时候很会控制度。
他们平常都是只闹不作,也从未伤及过饭馆中的普通百姓,偶有动手的情况也因为都是自己人,所以待到京兆府尹去细问的时候,他们又都统一了口径,说适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此极难断案,着实是让人头疼的不得了。
宋祁越自是明白的。
他又给京兆府尹添了碟小菜,说着往后恐怕还是要大人多多费心,旋即便含笑起身言退了。
转身瞬间,笑意荡然无存,只留冷冽凄凉。
“会是你吗,齐安生……”
提及这个名字时,宋祁越心中其实还有些不解。
毕竟自打齐伟岭回到樊燕巷距今也有月余了,可齐安生却一次都没出现过,不仅没能来探望父亲,也并没有从宫中听到他的消息,若不是齐伟岭还整日念叨着儿子如何,这个人就好像忽然从世界上消失了似的。
宋祁越也试探着问过齐伟岭,是不是与齐安生产生了什么隔阂?
但老厨子每次面对这个问题时都是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心里是在想些什么,反正最后的回答一定是“没什么事、不用担心、他应该在忙”等等。
宋祁越便更疑心了。
而直到几日之前,他才了解到一件事——
庆忠楼那位据说离开了许久的掌厨,最近却忽然回来了,而且手艺似乎也比之前精进了不少,倒是将许多贵人常客都又给拉拢了回去。
他闻言此事,也领着阿桡去尝过。
但令他颇为意外的是,他居然从这个掌厨给他所做的饭菜中,吃出了不悦和恼怒的感觉:火候过硬过焦、颠勺时力气过大、咸味似乎都加重了一度……
总而言之,并不好吃。
也是从那次品鉴过其的美食开始,才叫宋祁越忽而闪过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