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铮——”
网球拨弄“琴弦”,“琴弦”的晃动在海水中搅弄出细微的波动,一阳海斗再次感受到精神力的“不受控”。
“迹部景吾得分,比分3:3。”
一阳海斗:“可恶。”
他像被包裹在蜘蛛网中的幼虫,每每快要挣扎出来时,可恨的蛛丝就会过来狠狠再缠上一圈。
迹部景吾:“本大爷说过,这是为你量身定制的招数。”
一阳海斗:“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小景吾。”
迹部景吾:“是啊。我可是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等待着真正打败你的这一天。
被困在网里并不好受。海水卷起来一个小浪,敲了敲一阳海斗的腿,似乎是在安慰。
迹部景吾:“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海斗。”
他的球拍指向一阳海斗。盘绕一阳海斗身旁的精神力线也在发生着变化。
点聚成线,线聚成面——
凌厉的线化为边缘锋利的面,一点点切割着海水的范围。
迹部景吾周遭的海水最先消失。
海水们被困在单独的空间中,感受不到一阳海斗的联系,它们卖力地用一次次波浪砸向空间壁垒,一次次无果好后逐渐褪下去。
一阳海斗能够掌控的区域被一点点切割、分离。
重新掌控全局的,是迹部景吾的精神力立场。
广袤的雪原覆盖上球场。
凛冽的风吹上来,带着雪花和冰霜,一阳海斗瑟缩一下,接触到的空气仿佛到了零下十几度。
而那些早早埋伏的精神力壁垒,变为立在一阳海斗周身的冰镜。从外面看上去,更像一个冰棺。
“嘶……好冷……”
“好像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切原赤也不由地张大嘴巴,比起迹部景吾的精神力世界,他更震惊地是:“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海斗前辈在网球上吃瘪诶……”
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除了幸村部长面前。”
柳莲二:“迹部君为了这一场比赛沉淀了许多年,他是最熟悉海斗的人,又针对出最克制海斗的招数,能达到这种效果也正常。”
切原赤也看着一动不动的一阳海斗,小心翼翼地问:“那海斗前辈……会输吗?”
柳莲二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疑惑,吐出斩钉截铁的两个字:“不会。”
切原赤也:“是前辈根据数据推算出来的吗?”
柳莲二静静看着。
是数据吗?
推算一场比赛的结果,需要收集足够的资料,比赛双方那个缺一不可。
一阳海斗的数据,只要是展现过的,他都有所了解,而没展现过的,他也有所推测。
但迹部景吾的数据,就完全停留在关东大赛的半决赛上。
今天新出现的发球,那个还没有名字的会“暂停”一阳海斗动作的招式,还有现在的广袤冰原……
这些都是能让迹部景吾数据库崩塌翻新的东西。
柳莲二顿了顿才说:“数据推测不出来。”
是柳莲二希望一阳海斗能赢。
柳莲二说:“是海斗不可能输。”
切原赤也挠挠脸颊:“我也有这种感觉诶,前辈。”
球场上。
一阳海斗在苦思冥想。
他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迹部景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练习这些招数的。
虽然身在神奈川,但他几乎隔周就来一次东京,在东京的大部分时间也是和迹部景吾待在一起。
这么长时间,他竟然没有发现一丝丝端倪吗?!
和往常不一样的迹部景吾。
可真是……
太惊喜了!
一阳海斗扬起来大大的笑容。
这种被挑衅的感觉,被威胁的感觉,正是他一直以来所期待的东西。
冰棺从内部一点点裂开。
“咔嚓……”
一阳海斗握着球拍,踩着一地的碎冰走出来。
迹部景吾:“海斗,出来的速度比本大爷想象的要慢很多。”
一阳海斗认真道:“我在里面思考了一些问题。”
迹部景吾:“嗯?”
一阳海斗:“我在思考,要不要发挥一些哥哥的爱心,把这句比赛的胜利让给小景吾……”
迹部景吾:“……在劣势情况下说这些话未免显得不识时务了,海斗。”
一阳海斗歪了歪头,继续说下去:“但是网球是不一样的,景吾。在网球上,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输!”
迹部景吾看向他,莫名产生了一阵危机感。
一阳海斗提起球拍,看向飞来的网球。
迹部景吾周身精神力爆发一瞬。使一阳海斗周边的丝线加粗,凝实为冰柱。
气温好像更低了。
一阳海斗咧嘴一笑:“但网球是越打越热的运动啊!”
球拍挥出,像铮鸣的利剑,剑气直冲冰柱而去。
“咔嚓!”
最近的冰柱落得和冰镜一样粉身碎骨的下场。
排山倒海的海水呼啸着,宛若一堵高大而密不透风的墙,强硬地扑过来,冲破了所有的冰柱,淹没了所有的雪原。
一阳海斗:“就算世界末日,海水也不会枯竭!”
“地震了吗?”
“是海啸啊!”
“什么世界末日,现在就是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啊!”
“这不是在打网球吗?我果然还是来错片场了……”
在球网上方,海啸与雪原隐隐形成对抗之势。
迹部景吾挥拍,险之又险地将网球打回去,维持着岌岌可危的雪原。
脑仁传来一丝刺痛。迹部景吾意识到是精神力使用过度的警告。
就这样放弃吗?
当然不可能。
无数个日夜,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一场比赛,他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个机会。
一阳海斗。
这个在网球道路上永远领先他一个身位的人。
现在也是时候让他站在前面了吧!
精神力场爆发,雪原上狂风大作,暴雪悄然而至,堆积在蔚蓝海水处,形成最为坚固的防御。并源源不断地对外输送着能量。
最中间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结冰。
一点点延伸到到一阳海斗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