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这段时间带孩子带得有些上头, 连心态都仿佛回到自己中二时期,他在路上的时候,大脑里不断地想着该如何帅气地登场。
终于来到镜流所在的地方后,下去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镜流。
两人对视良久, 丹恒小声地问:“什么情况?不是说好的这边战线吃紧吗?”
“嗯?将军这么跟你说的吗?很遗憾, 现在基本上已经打完了, 这一批就是过来收个场的。”镜流平静地说, “本来我不应该在这里, 听到你来了才过来看看。”
可恶,什么虚假消息,算了, 能出来就行,他也不挑。丹恒故作遗憾地看着镜流, 说道:“这样吗?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过将军也没有说过这边情况如何。”
“那你还说战事吃紧?”镜流问。
丹恒没想到回旋镖打在自己身上,噎了一下,才说:“这个……我只不过是想问问现在的情况而已,夸张说法夸张说法。”
战场上一片丰饶民的尸体,云骑军对此熟视无睹, 跨过他们的尸体去做着自己的事情, 丹恒自己被镜流拉过去,处理一些关于后方的事情,因为绝大多数云骑军都在战场上, 能够跟她一起的人,现在只有丹恒一个。
对此, 丹恒表示谴责,他根本不想被当成工具人, 镜流驳回他的“上诉”,并且继续让他处理。
本来处理得差不多了,整个行星再也没有任何跟丰饶民有关的东西,丹恒觉得现在他可以走了,出来一趟什么事情没干,就来搞后勤。
虽然说大部分时间也是这样度过,但是丹恒自己还是觉得有点起伏比较好,若是生活一直这样跟个一潭死水一样,很难让人产生对生活的激情。
心境已经差不多与某位公司高管高度重合,丹恒觉得自己每天出门就是赌狗心理,开个盲盒看看今天会发生什么事。
别人是该死的赌徒,所有,或者一无所有,他是□□的赌狗,百分之八十都是输到没有苦茶子。
当然,以上种种,只不过他生活的一个日常缩影,真正的生活是时不时给他来个非常“惊喜”的“惊喜”。
比如现在。
“镜流姐,有个事情得跟你说一下。”丹恒收到「罗浮」那边的信息后找到镜流,“奇怪了,怎么在返航这一天给我们发这个消息?”
已经收拾完毕的镜流被丹恒拉过去,有些困惑,她边走过去边问:“怎么了?突然发生什么事情了?「罗浮」那边出了情况还是其他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需要我们支援?”
“不知道啊,信息是「罗浮」那边发的,但是我看这个信息怎么感觉有点看不懂?”丹恒抬起头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条消息到底说的什么,低头继续看文字,大脑飞速运转。
单个字有些看着还能看懂,怎么连在一起他就看不懂了?
这有些字还是仙舟文字吗?
镜流扫了一眼,瞬间明白为什么丹恒有些地方看不懂了,她问:“你是不是之前没有看过跟仙舟联盟建立友好关系的星球上面的文字?他们运用的文字跟仙舟联盟差不多,但是也有一定的区别。”
“啊……”丹恒一听,想起了某些国家,他点点头,“嗯,没有看过。”
连有哪些都不知道,除了伊须磨洲,还有什么地方啊?他记得住的文本只有伊须磨洲,「岱與」仙舟坠落的那个地方,就这都是因为刷太多了才记得住的。
镜流拍了一下丹恒的肩膀:“准备收拾吧,那边请求仙舟联盟支援,现在脱离仙舟联盟在外征战的只有我们。接下来或许是一场硬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想要的也来了。”
哦不,他只是想着如何帅气地登场,并不想经历一场硬战。
比如踩在丰饶民的头上,然后一刀一个丰饶民。
中二病犯了,没得治。
“我……我能回去不?”丹恒刚说出口,脑子里有个声音突然响起:
英雄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镜流回过头来,冷冷地注视他,他立马改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刚刚不是我说的。”
“嗯,当然不是。你这十年跟着应星,被他带偏了吧,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镜流摇摇头,向丹恒挥挥手,“走了,别在那里愣着,饮月。”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应星正值青春期,天天想着金人的事情,时不时给他一个惊喜。
丹恒走在镜流的身后,问:“那条消息到底是说的什么?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需要仙舟联盟支援?”
“没什么,一般请求支援的,无非就是丰饶民之类的事情,这次也不例外,造翼者入侵,请求仙舟联盟支援而已。”镜流简单地给他概括一遍。
“知道了多谢。”
那颗星球其实离他们所在的地方不远,在银河中航行一段时间便到达了,距离这么近,丹恒都没想到造翼者居然这么胆大包天。
他看到一群鸟人,第一次见到这种物种的他疑惑地问:“造翼者?怎么跟个鸟人一样?”
镜流:“是啊。”
她懒得给丹恒解释,直接丢了一本书过去,上面是关于造翼者的介绍,这些年里造翼者大抵都在休养生息,在银河中游走的只有步离人和慧骃,以步离人为主。
造翼者在仙舟联盟的记载中,只有在三劫时代才拥有寥寥几笔,建木被帝弓司命一箭破坏后,穹桑跟「罗浮」也断开连接。
在此之后,反物质军团将穹桑伐倒,造翼者也成为雇佣兵种族。
因此丹恒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单独出来抢夺一颗星球的造翼者。
星球只剩下一小片地方还有人生存,情况与几百年后的贝洛伯格不分上下,唯一好的一点,大概是这颗星球没有寒潮。
其他的大家都差不多。
降落在郊外时,丹恒环顾四周,陷入沉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摇摇头,压下自己的疑惑往城市中心走去。
但越走,心中的疑惑越重,站在城市边缘后,头突然开始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