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不大,隔远了也没人看得清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有目睹这一切的男人还保持着伸手的动作,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木柴。
那双像是饿狠了的狼一般的眼睛顿时盯着不死,凶猛地好像下一秒就要扑过来。
不死被吓了一跳,不过他脸上没有什么害怕的表情。他和犬夜叉学打猎的时候已经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绝对不能害怕,或者说,不能让猎物认为他害怕他、不能让猎物觉得他很弱小,不然猎物就不会有任何顾忌,会拼了命了对他伸出利爪。
虽然不死没这样对付过人类,但动物和人类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也会趋利避害,欺软怕硬。
而男人见这个穿着蓑衣的青年表情平静,好像根本没把他放眼里一样,更别说对方轻而易举就‘变’出这些木柴,他发热的头脑瞬间就冷静下来,他不敢再直愣愣地去看不死,转而一下就跪了下去,声音依旧有气无力:“雨、雨中仙?!”
显然,在他的认知里只有雨中仙会这样做,他眼睛看着木柴,脑子里想的却是病死了的父母、停不下的雨和出不去的雨雾,他忍不住说:“神明大人!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求您将这场雨收回去吧!求您不要把我们困在这里!求您给我们一条活路!”
“您想要什么,我们一定照做!”
不死看着这个男人,他又不是雨中仙,和他说这些做什么?
当人们的情绪达到某种程度,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这整个村落都很压抑,还带着不安的暴虐与绝望,平静只是掩盖,他们随时都能脱下这身人皮变成魔鬼。
不死不可避免的受到了这些人的情绪感染,他已经能分得清这是来自他人的不好情绪,沉浸其中对自己很不好。但这些人肉1体上的痛苦是直观地,因此不死从踏进这个村落起就感觉身上的骨头一阵阵地疼,胃不仅是空荡荡的难受、还有如刀般的绞痛。
说了半天的男人没得到‘雨中仙’的回应,他悄悄抬头,发现‘雨中仙’已经离开了。他愣了下,连忙爬起来关好窗户,将木柴收拾收拾准备做饭。
家里很多东西已经被水汽入侵吃不得了,但还有一些粮食被藏得很好,可是这些粮食虽然不易受潮,但也要有水有火才能吃。
村里人生病不只是因为天气原因,还因为吃了很多没烹制过的生冷硬食,再加上又出不去,只能待在这儿等死。
此时,不死带着犬夜叉往村落外走去,他步伐看似不急不缓,但犬夜叉看出他的急迫,犬夜叉追上去,问:“不死?怎么了?”
等离村子远些了,不死也坚持不住了,他蹲在地上,说:“好痛。”
犬夜叉:“……”
他皱眉:“那些人身上有什么毛病吗?”
不死点头:“嗯嗯!”
犬夜叉觉得这个村子他们也不是非呆不可,这个雨中仙他们也不是非除不可,而且神都死了,不死又没见过,相当于他们白来。
更何况虽然他觉得这些人可怜,但犬夜叉也生不起要帮他们的意思。虽然不死基本什么都能变出来,可也不能见人可怜就帮吧?
犬夜叉只是看着粗神经,其实心可细,也很敏感,虽然他不像不死那样能直接感觉到对方的情绪,但他也能感觉到外人对他的恶意与善意。
于是犬夜叉道:“那我们回去吧?”
不死抬头看向被雨笼罩的村落,他看着那个男人家里逐渐升起了烟,村里的人们慢慢走进雨里,朝男人的家走去,没几秒,人们起了争执,火似乎点燃了房子,冒出浓烟,接着又有一群人朝不死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