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冲已死,降者不杀。”
“缴械投降,可饶性命。”
“执迷不悟,格杀勿论。”
这场攻城战只持续了十五天,城内的人再也忍不住,将毒药放入守城士兵的饮水之中。
赵椿一马当先,率领赵家军破开城门,冲进京城,收割唐冲的项上人头。
这是他对父亲许下的诺言,终于在今日得以实现。
外头厮杀声音震耳欲聋,幸存的百姓们只能躲在床底下,柜子里,地窖中瑟瑟发抖。
他们一个个蜷缩在一起,生怕被冲进来的赵家军发现。
京城已经遭受过太多的灾难,每一次京城百姓都付出了鲜血代价。
如今他们不敢再冒险,只能向上苍祈求这场战乱早一些结束。
赵椿一路率军冲进皇宫,城门一破,唐冲大军不堪一击,这会儿正四处溃散,竟然没有人看守宫门。
从攻破城门,到割下唐冲的脑袋,赵椿只用了一个时辰。
他擦去刀上鲜血,冷笑道: “就这个么个怂蛋玩意儿,居然挡了我们十五日。”
唐糖接住人头,动作熟练的包裹起来: “待会儿献给赵叔。”
“可别,我爹不喜欢这样血糊糊的东西。”赵椿说了一句,“把血放干了再送。”
“小皇帝在这儿。”
很快,几个赵家军推着两个人过来,哭哭啼啼的孩子靠在哭哭啼啼的女人怀中,赫然就是唐冲推出来的小皇帝和他的乳母。
远远看到丢了人头的唐冲尸体,小皇帝发出一声惊叫,差点没晕过去。
乳母紧紧的抱住他,浑身都在发抖,拉着小皇帝跪下来求饶。
“陛下,不,憨儿只是太祖皇帝弟弟的子孙,根本称不上皇室血脉,求大人饶他一命。”
赵椿原本就没打杀小孩的意思,但见这乳母虽然哭个不停,说话却清晰无比,奇怪的多看了一眼。
“先把他们带下去看守起来,等我爹进城再说。”
立刻有人将两人拖下去。
相比起小皇帝,赵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继续清缴残兵,弃械投降的关押起来,静等发落,拒不投降趁机作乱的格杀勿论。”
“是!”
赵椿吩咐完还不放心,转身道: “小糖,你去看着,京城大户太多,我怕有人守不住惹出乱子。”
唐糖应声离开。
在两人的率领下,京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静下来。
西城地窖中,王家人瑟缩在一起,等待着战乱过去。
这样的恐惧他们已经经受过许多遍,甚至有些经验,知道在地窖里少说话,少动弹才能待得更久。
“爹,好像没动静了。”王家子低声道。
当爹的还是不放心: “再等等。”
他是个瘸子,孩子却才将将十二,家里除了他们两个男人之外,就只有老母妻子和三个女儿,一旦遇上乱军完全没有自保能力。
尤其是家中三个女儿正值花期,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听你爹的再等等,咱们家能活到现在全靠这份小心。”
王家子点了点头,却还是说: “听说赵家军军纪严明,从不侵扰百姓,赵王更是爱民如子,在他治下的百姓都能吃饱穿暖。”
“真有这样的好皇帝吗,若是有,我倒是盼着他早些进来。”
王家人如此期盼着,心底又不敢全信。
毕竟早些年攻入京城的势力中,也有对外说爱民如子,不会侵扰百姓的,结果呢,进了城照样拉壮丁,选美女,百姓苦不堪言。
“什么声音? ”王家子将耳朵贴在地窖上。
“不好,是隔壁翠兰一家被发现了。”
王家人脸色一沉,隔壁比他们家还惨,家里男人都被拉壮丁带走,只剩下一个瞎眼老娘带着三个女儿过日子。
因为是邻居,祖祖辈辈都认识,王家时不时还会帮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