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善在纸上画下一圈, 这张纸上画完三十个圈，一个月有三十天，这个月就过去啦。很快就能收到树叶哥哥的回信。

写完信, 云善放弃学写字。坚持一个月减少玩乐的时间来练字，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已经很不容易。心愿了了, 他便也没了坚持的动力。

“树叶会写很多字的。”小丛托着下巴对看向云善，“你得多学点, 树叶一定会给你写很多的。云善认识的字少，要看不懂树叶的信。”

云善瞪大了眼睛, 这是一个他从未想过的问题, 小丛哥哥说得好有道理哦。树叶哥哥可是会写很多字的，到时候写很多给云善的，可能有十张纸, 一定有很多话。云善得看得懂才行呀。

他爬上椅子，坐得端正, “小丛哥哥继续教云善。”

云善就这么被连哄带骗地踏上了学习知识的道路。

纸上没画满三十个圆圈, 新年已悄然来临。以前都是树叶从山下买了红纸带回来写春联。今年树叶不在, 西觉下山托了秋生买了厚厚一叠红纸。

“西觉, 让小丛给我家写两幅。”树叶不在，村子能写对联的只有洪山。秋生寻思着，要是小丛不下山, 过两天，他就去找洪山。没想到，西觉先下来了。

“行。”西觉拿好纸，突然说, “云善也会写字。让他给你写两个福字。”

“那好啊。”秋生笑笑，“云善也会写字了。和小丛学的？”

“嗯。”

“让云善多写两张。”秀娘拿了一篮子腌菜交给西觉, “听说云善会画符？二毛前日子夜里上厕所被吓掉魂，婉娘去西莱村找人叫了魂后才好。婉娘托我问云善要几张保平安的符。”

“明天送来。”

山里的妖怪们都聚在云灵观里等着。这两年新年，小妖精们都会来讨一副春联，贴在自己窝外，沾一份喜气。云灵山的春节是很热闹的。

等西觉回来后，小丛和坨坨拿到红纸，想了这个门，想了那个门，裁好要用的大纸，剩下的边角料就被小妖精们分了。

小松鼠想要小纸，小鹿要大一点的纸。先由小鹿裁，再让猴子精裁，小兔子们裁完后，才挨到小松鼠，最后才是小麻雀。小麻雀要把剩下的红纸全都叼回去铺窝。

灰色的麻雀在红纸窝里睡上几天，能变成了红色的小麻雀。小麻雀很得意自己能变成红色小麻雀，因为它就变成小朱雀啦。

去年小丛大人给小掌门讲故事的时候他听到的，上古镇守南方的神兽叫朱雀。小掌门问是长得像猪的小麻雀吗？当时他站在枝头喳喳喳笑，怎么会有长得像猪的小麻雀呢？那样的猪雀能飞起来吗？上古神兽怎么会长得像猪呢！

小丛大人说，朱是红色的意思，朱雀是一种红色的神兽。

去年过年，小麻雀偶然睡在铺了红纸的窝里，变成了红色小麻雀。朱是红色，红色也叫朱，那他就变成小朱雀啦。突然就和上古神兽有了那么一点联系了呢。

红纸被铺在桌上，小丛认认真真写了两幅对子。这两幅是给秋生叔家的。

云善拿着他的小毛笔蹲在凳子上，板板正正地写了个大福字，这也是给秋生叔家的。

给秋生家写完对联，小丛就放下笔，和坨坨一起把对联抬去一旁晾着，腾出位置给云善。今年云灵观的春联让云善写。

“写什么呐？”云善站起身松腿。写对联这活，云善可是第一次干。

坨坨喊，“喜乐安康发大财。”前面的喜乐安康坨坨倒是不在意，喜乐安康他一直都有，他只在乎后面的发大财。

“你能发什么财？”兜明心想，人类才讲究发财。“云善，应该写，修为增进一百年！”

“天天睡觉就能增进修为？”坨坨掐着腰喊，“兜明你就是做白日梦。”

“你想发财才是做梦！山里谁都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