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此为止, 明天再继续。”抬手揉了揉眉心，五条真脸色疲惫，澄蓝剔透的苍天之瞳不复白日的清澈深邃, 眼底浮着几分暮霭沉沉的倦意和心累。

即使是天生六眼的天才，面对完全不开窍、在学习理论知识时脑袋一根筋的学生也会觉得棘手, 头疼得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对五条真来说, 教会夏树掌握【操纵空间】是比将这项能力推衍到极致还要难上一百倍的事情。如果不是他先答应了要帮夏树，他宁愿去出任务祓除咒灵都不想再面对夏树这个不成器的学生。

“已经天黑了？今天就这么过去了？”抬起头来，夏树一脸惊愕地反问, 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放下手中的笔, 夏树抬头朝正对面半开的窗户看去, 果然就见和室外一片漆黑，夜色早已经浸染了这一片区域。

眨了眨眼睛, 夏树一脸懵逼地发着愣。在他的感知里, 时间应该还早才是。

他今天根本没做什么事, 就上午写了一份答卷, 下午在五条真的教导下练习了几次【操纵空间】, 怎么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时间未免过得太快了吧，还是说，他其实有操控时间的能力，但他自己不知道？

都不用特意转过头去看, 五条真就能看清楚夏树脸上的表情，也立刻明了了夏树的懵逼从何而来。

以绝佳的涵养忍耐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五条真冷笑一声, 似讥似讽地哼笑了一声：“时间确实过得很快, 尤其在你什么也没干的情况下。”

本来按计划，今天夏树要完成两张答卷, 并首次尝试打开通往其他世界的空间之门。但因为夏树学得太慢拖累了进度，五条真不得不改变计划，明天再辅助夏树打开连通着其他世界的空间之门。

被毫不留情地讽刺了，夏树瘪了瘪嘴，抬手烦乱地抓了抓细软的黑色发丝，垮下肩膀像没骨头一样地滑了下去趴在案几上瘫成一片：“我也不想这样啊……”

“可谁让你出的题目太难了呢？”侧脸贴在坚硬冰凉的桌面上，觉得很舒服的夏树蹭了蹭案几，连声哀叹着，“我只是想借【操纵空间】穿梭去其他的世界，为什么要做那些空间几何题啊？只要世界坐标没出错不就行了。”

斜眸瞥了夏树一眼，五条真表情不变，语气也淡漠如常：“如果你打算找死，我不会拦着你。”

夏树挑了挑眉，正要开口做出回应，五条真眉头微蹙，突然改了主意，截口转而说道：“不，我一定会拦着你——至少在你完成我的委托之前，我不想看到你因为可笑的原因去死。”

“切~”白白期待一场的夏树仰天翻了个白眼以示不屑，“我还以为你担心我，舍不得我死呢。”结果只是记挂着要他完成委托。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站了起来，黑眼圈浓重的夏树在深沉的夜色中总算感受到了迟来的困倦疲惫，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朝五条真摆了摆手：“我走了，明天见。”

“你要回枫之村了？”五条真偏头看向夏树，“每天都这么来回赶路你不嫌麻烦吗？你完全可以留下来暂住，这样能省却很多花在往返上的时间。”

五条家作为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大家族，位于京都的本家宅邸占地极为辽阔。别说只是暂时留夏树一个人暂住，就是再来一百个人也住得下，而且每人都能拥有独立的房间，完全不用挤在一起，房间的数量绝对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