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鲤伴怔忪过后, 表情有些奇怪地摇了摇头:“我确实不知道我身上有诅咒。”
日常生活中,他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假如他身上真的有诅咒,那至少在目前看来, 这个诅咒没有对他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好像也没有给他带来多少伤害。
夏树:……
用难以言喻、看傻子似的眼神盯了奴良鲤伴好一会儿, 见他神情迷惑, 眼神茫然,完全是一副彻头彻尾懵逼、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夏树嘴角忍不住抽动起来, 心里有一万句吐槽的话不吐不快。
艰难地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实在有些绷不住的夏树一脸无语地说:“你是半妖啊, 我以为你知道呢——你这一脉被下了无法与妖怪诞下后裔的诅咒,只有与人类结合才能诞下后代。”
闻言, 奴良鲤伴脸色大变, 他双眼猛地睁圆, 金色的眼瞳中亮起妖艳危险的妖光, 却是情绪激动到无法自控, 妖力溢散出来,将他面前的茶几连带着茶碗一并粉碎成最微小的尘埃。
奴良鲤伴虽然是半妖,但他的实力很强,此前在江户时代, 作为奴良组首领的他领导着奴良组的妖怪进行百鬼夜行制霸江户,更是引领着奴良组达到全盛。
但奴良鲤伴并不是夏树的对手,他情绪失控下溢散出来的妖力还未扩散到夏树身前伤害到夏树, 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湮灭无踪。
奴良鲤伴的妖力除了将二人中间的茶几粉碎成最微小的尘埃以外, 没有伤到就坐在茶几另一侧的夏树一丝半毫。
右手在身前挥了挥,将卷起的细碎粉末拂开, 夏树看了眼一脸震惊,神情突然间变得极为凛然危险的奴良鲤伴,点点头说:“你也发现了吧,这个诅咒很诡异也很恶毒,这是摆明了要用时间磨死你们奴良组——”
“被种下诅咒后,你这一脉只能与人类诞下后裔,后代只能是半妖,而且是血脉越来越稀薄的半妖。随着你的后代继承的妖力越来越少,实力自然也会越来越弱。”
说到这里,夏树忍不住咂了咂舌:“你们奴良组这是得罪谁了,怎么给你们滑头鬼下这样的诅咒?”
研究了一番奴良鲤伴身上的诅咒,夏树越发觉得这份诅咒有点狠,简直就是软刀子杀人,就不肯给滑头鬼这一支一个痛快。
奴良组的敌人到底是对他们有多大仇多大怨,才下这样一个“此恨绵绵无绝期”的诅咒?
瞥了呆坐在原地神情凄然的奴良鲤伴一眼,夏树心头掠过一抹疑虑,觉得奴良鲤伴的反应有些奇怪:他身上的诅咒确实很诡异很恶毒,但夏树一开始就明说了,可以帮他压制身上的诅咒,他至于露出这么凄然悲怅的表情么?
虽说觉得奴良鲤伴的反应有些不对劲,但那一缕疑虑也只是一晃而过,和奴良组没什么深厚交情的夏树并没有深究,只是难掩好奇地追问道:“给你们种下诅咒的敌人到底是谁?还有,他的寿命一定很长吧?”
“他可真是好算计,只要耐心等上几百年,你们这一脉自然会慢慢凋零。等你们传承个几代,搞不好妖怪血脉越发稀薄的后代连滑头鬼的镜花水月都施展不了。”
心底感慨了一番奴良组死敌的老谋深算,夏树摇摇头感叹道:“等你们的后代实力弱小到一定的地步,都不用你们的敌人出手,奴良组自然就会不击而溃。”
夏树更关注诅咒本身,好奇是谁给滑头鬼种下的这样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