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格伦地区中心城制造出偌大的地下空洞,那里附近的地质结构应该会很稳定。”
走在中心城区的咿浓哪河河畔,流进城区的河水平缓而慢速,河面上的风掀起谢尔登的衣角,他的手上拿着格伦中心城的地图。
芬贝亚亦步亦趋地跟在谢尔登的身后,他四处张望着,试图找到自己印象深刻的地方。
“地质?”拉曼纽尔挠了挠头,“格伦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土地方面的灾害,从有历史记载以来就是安稳且祥和的。”
“我出来的时候没有看见过一点河流……”芬贝亚眼神有些迷蒙,“我觉得不是这附近。”
“要在那么长的河畔找到艾德利,看起来好浪费时间。”拉曼纽尔沮丧道,“红砂不是天然形成的,这条线索又一次断掉了。”
“你们还真的以为艾德利还会在地下的空洞那里吗。”谢尔登的目光扫向手中的地图。
拉曼纽尔和芬贝亚齐声说道:“难道不是吗。”
拉曼纽尔还记得他对士兵下的命令——一旦发现艾德利,如果在不能保证活抓的情况下,是可以对其下死手的。
他看起来略微的恍惚,“艾德利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吧。”
芬贝亚握紧了拳,指甲在绷带上留下半月形的痕迹,“大家还会被关在空洞里吗,应该不会被转移的吧。”
他心情很复杂,他希望马上就能见到与他有着同样遭遇的伙伴,但是又不希望去到之后得到的消息会是他无法接受的噩耗。
“芬贝亚。”谢尔登将目光转移到芬贝亚的身上,“你从逃出的那一天被拘禁在小屋二楼之后过了多久。”
芬贝亚被这一问,他的大脑片刻的空白,支吾着说:“我、我不记得了。”
他低垂着头,“我每一日都遭受他们的鞭打,听他们说,原本今日是将我带去大家面前当众杀死的……但是我被哥哥你救了下来。”
“昨天是我被艾德利追杀的晚上,如果昨天我被艾德利杀死了,那么他就名正言顺地入主格伦地区执政厅了。”拉曼纽尔说,“格伦地区不会有任何人对他颁布的政令有任何的疑问。”
“昨夜,艾德利在找到芬贝亚所处的屋子,与他的手下……嗯,暂且认为是他的手下,与假设他他的手下相遇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逃跑的计划。”谢尔登说。
他的目光看起来些许深沉,“那么,艾德利为什么还会将芬贝亚留在二楼呢。”
芬贝亚一愣,“我没有听见昨晚的动静,我应该是昏过去了,原来艾德利曾经来到我的附近吗。”
悔恨在芬贝亚的心中渐渐蔓延开来,如果他昨晚是清醒的,那么他就可以偷听到艾德利的谈话了,说不定现在就不会毫无目标地大海捞针了。
可恶……
芬贝亚低着头,他的眼睛望着脚下的沙石,那是正常的黄色沙粒和灰黑色的碎石,与先前占据他所有视野的红砂完全不一,下唇被他的牙齿甚至咬出点点血色。
突然,他感觉头上一重,紧接着是头顶发丝被温热感揉乱的触感。
“别想那么多。”谢尔登说,“艾德利应该是确认过你的情况,如果你听见了他们的谈话,说不定等我到的时候就听不见你的声音了。”
谢尔登说的很委婉,但是芬贝亚能听得出背后蕴含的意味。
如果他听见了,他就会死。
“……嗯。”芬贝亚把悔意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