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宴请韩信的事儿又没有避人, 加之此时已是公元前198年,距离刘邦去世仅剩三年。
眼看如意已满七岁,而刘邦的体能在近几年的大战里明显下降, 所以想让儿子继承大汉帝国的戚夫人动了心思,借着某次服侍刘邦的机会把刘瑞宴请韩信的事儿给捅了出去。
“盈儿?和韩信?”喜欢楚乐的刘邦放下手里的酒爵,脸上并无吃惊之色。
戚夫人见状, 心里自然咯噔了下,但还是往刘邦的耳边小心挑唆他与刘瑞的“父子”关系:“皇后之前就给编书的汾阴侯送过东西,而且舞阳侯也没少邀请汾阴侯到府上喝酒, 如今太子在北宫设宴招待被贬的汾阴侯, 妾担心……”
“他是太子。眼下又没犯了大错, 在北宫宴请朕的重臣又有何碍?”戚夫人的小把戏自然瞒不过刘邦的眼睛。如果是李隆基在此,兴许会对刘瑞的行为勃然大怒, 可刘邦是谁?临死前用五十金把太医斥走的豪杰能为青瓜蛋子的动作而感到心惊?
况且就刘邦的年纪,刘盈若是有脑子去拉拢韩信, 反而令他心下大慰——因为这至少象征着刘盈不是吕雉的傀儡,更是有想坐稳江山的念头。
“随他去吧!”刘邦嫌戚夫人扫兴, 于是让籍孺过来侍奉左右。
被落脸的戚夫人悻悻而归。
不过把戚夫人赶走的刘邦也不是没有在意刘瑞的反常之举。尤其是在刘瑞与韩信越走越近,甚至以补充北宫的班底为借口,正大光明地拉拢还在观望的诸子百家与六国遗民后, 刘邦终于坐不住了。
他想看看这个儿子到底是被吕雉逼得结党营私, 还是像萧何说得那样男大十八变,终于有了危机意识。
刘瑞一进宣室殿, 刘邦就从儿子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人的样貌在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变化, 可气场不同。
如果说刘盈是在狠父强母的情况下长大了, 那么在薄凉的父亲,软弱的母亲, 溺爱曾孙的曾祖母的环境里扭曲长大的刘瑞就是刘盈的反面——他太自信了。
从眼神到气场,都给人以不同的感觉。
刘邦这个古人自然不会想到儿子是被穿了,但是在巫风浓郁的楚国,中魔一说也不在少数,所以在刘邦眼里,儿子应是有灵附身。
至于这覆在刘瑞身上的灵体是野灵还是山灵,刘邦倾向于对方没有太大恶意。
至少对大汉没有太大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