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呼吸打在裴初颈侧的时候让他不适的皱了皱眉, 他下意识的伸手挡住阿尔文凑过来的脸。
那只手毫不客气的掐在青年医生的脸上,皱起眉来的神情也让轮椅上的男人显得格外危险阴鸷,他眯了眯眼, 语气低沉得不太友好, “你干什么?”
裴初的领带还被阿尔文抓着, 然而他却好像没有感受到男人此刻散发的压迫感般, 依旧十分自然的继续了自己动作。
他为男人解开了领带,又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衬衫衣领, 随后在裴初耳边落下了一声笑,“元帅知道的,我有强迫症,忍不住。”
他将裴初的衣领从后面到前面都理得整整齐齐, 扣子并没有给他完全扣上,微微敞开, 若隐若现的露出那对精致的锁骨。
连带着那条领带,也整洁的卷起来放到一边,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已经退离了裴初身边,裴初也早就松开了掐住医生脸颊的手。
他刚刚那一下让裴初的信息素无意识的有些暴动, 他本就处于易感期,不管再怎么压制,信息素的味道也要比往常浓郁霸道。
阿尔文割除了自己的腺体之后便不会再对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产生应激,但有时还是会对同类产生排斥。
只是这种情况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再包含奥斯顿了,他此刻闻着裴初信息素的味道,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
阿尔文刚给裴初采完血,指尖上还留着一点血迹, 在裴初掐住阿尔文脸的时候,那点血迹就印在了阿尔文的唇边, 此刻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刚好就舔到了那点血迹。
那点子血腥味搭着男人身上信息素的味道,意外的和谐。
这在裴初眼里多少有点变态,但要说主角攻的强迫症却并不是假,在过去相处十年里,他也算是有所见识,进门的时候一定会先踏左脚,出门的时候一定会先迈右脚。
医药箱里永远都是规律整齐的,衣着也从来都是一丝不苟,连绑绷带的时候,也一定会打出一个左右对称的蝴蝶结。
无法忍受目之所及一切凌乱不规律的事物。
偶尔有几次对方也会因为强迫症突然做出一些逾矩的举动,但这次委实有些冒犯了,当阿尔文靠近他脖颈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种对方想要在他的腺体上咬一口的错觉。
这也导致了他的信息素下意识的有些应激暴动起来。
裴初皱着眉头拿出帕子将指尖的那点血迹擦干净,声音有点冷,“没有下次,我不喜欢人靠我太近。”
那手帕是纯白色,沾上裴初指尖上的血就像是雪地里落下一朵红梅,或者说罂粟更为贴切。
手帕被裴初用完之后就随手扔在了桌上,他抬头看医生,便见医生又恢复了他斯文有礼的微笑,他微微垂眸,眼神里带着抱歉。
银链的单片眼镜为他增加了些优雅和文弱,带着歉意垂下眼眸的时候也就更显得真诚得礼,“很抱歉给您造成困扰,我的元帅。”
这声元帅说的很恭敬,但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别的意味在里面。
裴初沉默了一会儿,用掌根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他都开始怀疑这主角攻是不是知道他要整顿坎贝尔家后特意过来膈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