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找到阿尔文的时候他正在实验室刚做完一场手术, 医用手套上沾满了艳红的鲜血。
但要说他做的是什么正经手术却并非如此,手术台上面绑着一个alpha,是希尔抓回来提供给他的战俘。
此时此刻, 他面朝下正趴在手术台上, 斯声力竭的惨叫着, 脖颈后面已是一片鲜血淋漓。
“你又割人的腺体了?”
希尔在这副场景中厌恶的退后了一步, 这人割人腺体的时候不喜欢用麻药,似乎格外喜欢看人感受力量来源失去时, 那种无力挣扎,只能痛苦绝望的样子。
但这过程中爆发出来的信息素浓度倒是给他提供了不少有趣的信息。
阿尔文将自己割下来的腺体放进了试管,脱下沾满血的医用手套和手术服扔进了垃圾桶。
“是啊,我的实验有了新成果。”
他轻轻笑了一声, 笑容没有平日故作的斯文谦和,显出了内里的锋芒和冷漠, 是与这空旷阴暗的实验室如出一辙的凉薄,又带着沉迷实验的狂热。
他将自己的手用消毒药水一连清洗好几遍后,这才抬头看向希尔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的助手机器人已经给手术台上的alpha清理伤口包扎了, 动作算不上温柔,但是严谨。
做完这一切后,那机器人便推着alpha进入了一个透明玻璃制成的隔离观察房。
这个实验室里有好几间观察房,基本上每一间都有人,有beta和alpha,也有omega。
整个帝国最珍贵又柔弱omega被这人当做小白鼠一样对待,也不见他有任何怜惜和愧疚, 冷漠得好像天生就缺乏同理和共情。
而在实验室的深处还有一个房间,里面的设施和装饰都要比其他观察房精致许多, 布置得好像一个金丝笼,也不知是给谁准备的。
希尔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收回视线,靠在门边,“奥斯顿为什么病了?”
阿尔文手一顿,偏头看向希尔。
浅黄色头发的少年一身黑色的军装,身恣笔挺,他看上去好像只是随口一问,但阿尔文却注意到他环抱着胸口的手握着手臂的动作紧了紧。
阿尔文笑了一声,他用毛巾擦干了自己的手,也背靠着实验桌的桌案看着希尔,“我以为你不会担心他。”
希尔抬了一下头,对上阿尔文饶有兴趣的目光,那人问他,“为什么呢?你不是应该恨他吗?”
希尔的面色并没有因为阿尔文的话产生动摇,他反而扯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浅浅,温柔又魅惑,他轻轻的道,“我们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双翡翠色的眼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漾开,将原本通透的眸子染成深沉的带着不透光的暗。
阿尔文打量着希尔,对方的笑容和容貌的那么完美,完美的蛊惑人心。
可若仔细看,却总能看出一些不属于这人身上的影子,明明是一颗孤山上的雪松,为什么总能带着一股血腥气。
就好像雪松上的雪,被鲜血染红了一般。
又或者这棵雪松本来就在渴望着另一人的鲜血而活。
真有趣。
阿尔文摘下自己的银链单片眼镜,一边擦拭,一边回答了希尔的问题,“奥斯顿当年留下的旧疾一直没好,加上一直以来都在使用药剂忍耐易感期,老实说,他撑到现在才病倒我已经很佩服了。”
当然,一直在使用药剂是他胡诌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奥斯顿对药物的使用有多克制,更多时候他都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忍耐过alpha狂暴的易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