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以后北狄和大燕的关系愈加紧张起来, 大燕一改守成的战略,主动向居庸关起兵。
到达幽州的时候大燕兵马分了三路,而单于逊如今领兵, 正阻拦着一支从太行山余脉侧袭过来的军马。
这支军马甫一交锋, 就佯装败逃, 每被追击十余里, 又会纵马回身与单于逊再次交战,明显到如此地步的诱敌之举反而让单于逊起了点兴趣。
他带着军队慢悠悠的跟着敌人进入了太行山。
“主子, 当心有埋伏。”
努达尔打马上前还是忍不住劝谏道。
“我知道。”
此时天色已经临近傍晚,单于逊手掌牵着马疆,黑色的卷发被压在羊毛帽里,一双褐色的眼珠幽邃凛冽。他神色平淡的开口, 不以为意的一笑,“可对方既然这么主动的邀请我们了, 我们没有理由不去见一见。”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很难说这到底是单于逊的胆魄,还是他本就是这样一个嚣张桀骜到有些自负的人。
太行山距离居庸关并不远,在这驻守的一年里, 单于逊早已将周边地形摸清,他清楚哪些地方适合伏兵,哪些地方适合反击。
行军至开阔地,忽闻一声炮响,山林两侧万箭齐发,单于逊早有准备的抬起盾牌掩护,目光上挑, 能看见隐匿在林间的数百燕军,他轻轻扬眉, 倏的吹了一声口哨,不到片刻,狼群聚集。
原本如密雨般接连不断的箭矢忽的一停,紧接着便是燕军慌乱的惊呼。冬日里的狼群饥饿又凶猛,见人便扑,然而单于逊出身大漠,小时候没少与野兽为伍,早就练就了一手驯狼的好技巧。
这附近的狼群明显被他驯服,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这确实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年轻人,裴初让人燃起火把吓退狼群,又以箭矢射杀,只是如此一来,己方的位置暴露,得到喘息的北狄军众,也冲杀而至。